夫人也是靠着嫁人,从此身份地位大不同, 素来以侯夫人自居, 但是见蕊娘被指婚给皇子,在心里把蕊娘的身份挑剔了一百遍, 觉得她做皇子妃不配, 甚至她认为像蕊娘这样身份的人, 应该嫁给同等的指挥使或者某个武将才是应该。
可这世上谁是应当, 谁是不应当呢?也很难说的清。
谁家往上面数几代,不是穷苦出身。
蕊娘的一缕头发挽了上去, 韩老夫人为她插了一根白玉笄, 孟珏无不感慨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韩婉则招待宾客们, 她已经数年不曾回京,原本大家都知道她病的很重,现下养了几个月才出来,本以为她病恹恹的,哪里知晓她看起来如娇花照月一般。
说起年纪,孟珏比韩婉还小,二人实在是看起来宛如一对金童玉女,甚至孟珏对韩婉体贴非常,看的这里的夫人们都心里发酸。
韩婉曾经在闺阁中也很有名,现如今的曹国公世子夫人是她表姐妹,二人多年未见,倒是坐在一处很说的来。
“难怪你当初要嫁给孟将军的,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他这个人脸皮厚。”
“如今看你这样,才知晓你是真的过的好了。你们家蕊娘我是真的喜欢,太后也是赞不绝口,咱们俩论亲是表姐妹,我家大姐儿也嫁给了宗室,将来可要多往来才好。”曹世子夫人笑道。
韩婉自然应好,又道:“我们蕊娘嘴里一直说曹大姐姐很好。”
外面很是热闹,蕊娘苦恼的看着这满满当当的耳环,恨不得一盏茶就换一幅。她平日对钗环倒好,只耳环这里,尤其最爱搜集,平日首饰盒子里最多的是耳环,没想到这么细小末节的事情他居然能发现。
姑娘家最容易被这么小细节打动,蕊娘都忍不住抚弄自己的头发,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留心自己吗?
本来她一直以为他年纪还小,对自己不过跟漂亮物件儿的喜欢一样,兴许日后就抛诸脑后,没想到他居然这样留心自己。
及笄之后,蕊娘又接到宁安侯府桂家老夫人七十大寿的寿宴,这一次出门,她就不再是那个曾经只能偏坐一隅的小姑娘。
不过才隔了一年,人生之际遇真的难说。
这番受用,非常人能够消受,也难怪许多人刚得权利时容易飘飘然,如此之际,她就愈发谦逊。
在此,她还见到了宁安侯的女儿桂姑娘,这位桂姑娘礼数是周到的,就是有些清高,她似乎对于要嫁给五皇子的事情极为不耐,有人奉承,她的脸上冷淡的很,还是她母亲出来说她前几日得了风寒,身体不适才如此的。
蕊娘心想这无论如何都赐婚了,她这样的态度若是传进去宫里去了,恐怕也是不好。
宁安侯府的绿梅已经是要凋谢了,蕊娘摸了摸枝干,忍不住对流萤道:“我们襄阳府有一处也是有绿梅,没想到京中也有。”
忽地有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这是我爹从南边移植过来的,绿梅骨骼清奇,红梅也太俗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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