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无奈道:“我若能请早就请了,我那位姐姐,是个弄权的高手。昔年先帝登基,登基之后宠爱年轻的妃子,你可还记得那位杨贵嫔,宋懋妃。她们都生下小皇子,仗着宠爱对我姐姐一口一个老妇的骂着,先帝也不喜欢当今皇上,觉得他仁弱,几度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可就在先帝召来大臣写废太子诏书的时候,是我姐姐闯了进去,此事作罢。后来,当今皇上登基,杨贵嫔宋懋妃的儿子都被杀,两位妃子及其娘家人也都惨死。”
“我不愿意我们家搅和进去,我朝立嫡立长,二皇子哪个都不占。即便真的要争,也得等大皇子倒下再说,她们夫妻以为自己是谁啊?太后如今权利被皇上收拢不少,正是搅浑水的时候,我巴不得他们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他们倒好,只恨不得摇旗呐喊,还以为自己做的高明。”
赵妈妈痛心道:“您的苦心,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明白。”
韩老夫人笑道:“所以你让我进宫请旨,我姐姐绝对不会答应,她巴不得皇子们各个斗起来,反而还要亲近她这位祖母,顺便架空皇帝,让她愈发声势浩大,怎么可能会答应我呢?”
如此,赵妈妈又急问:“可太后和皇上是亲生母子啊?”
“那又如何,皇上对庞家已经很不满了,当年庞家助先帝登基,满门荣耀,现下皇上暗地里拔了多少庞家提拔的官员。太后自小以武曌吕后为榜样,皇上却认为女子干政牝鸡司晨,二人背后各有势力,他们即便不斗,背后也有势力让他们斗起来。”韩老夫人看的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也知道自家这个泰安伯有几斤几两,才想让韩羡娶蕊娘。
蕊娘品貌如此出众,性情也好,还和韩羡是姑表亲,人家孟家也是世代行伍出身,父兄也得力。俗话说娶妻娶贤,光看一时的门第,不看姑娘品德,唉,这娶妻不贤可是毁三代啊。
赵妈妈是从韩老夫人还只是守备家的二小姐就开始伺候,深深的了解韩老夫人为人,她正是因为见过太多阴暗,所以对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没有永宁夫妻那么看重。
昔日窦太后还在世,俨然另一个吕后,窦王妃是正妃,多么娇憨明媚的一个人,即便是现在的庞太后都要匍匐在窦王妃脚下。而窦王妃家世那般显赫,还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在长乐郡王府简直是专房独宠,甚至有人说庞侧妃若非是圣上赐的,长乐郡王都不会纳妾。
可是长乐郡王被拥立为皇帝时,第一个先杀了窦王妃,还挨个杀了自己的四个儿子。
“老太太,您看伯爷和郡主这次会按照您的做吗?”赵妈妈抱持着一丝希冀问道。
韩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幽幽的道:“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人的福气是有定数的,连秦始皇也未必能够长生不老,更何况我等凡人,偏偏有人不自量力,出生已经是享福,还巴不得永享权势富贵。”
赵妈妈也是跟着叹几声。
永宁郡主和丈夫韩伯爷却是被韩老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忧心忡忡的想着对策,生怕破坏了她们的计划。
这一夜最高兴的人要属韩羡了。
他甚至还又反问了一次身边的小厮:“果真,老太太真的是这般说的?”
“是啊,在场的王妃诰命,哪个都听清楚了。她们出去的时候,握着表姑娘的手那是夸了又夸。”小厮也为自己主子高兴。
要说郭表姑娘和孟表姑娘,论起家世当然是郭表姑娘更好了,人也气派,无论去哪儿都前呼后拥,说话爽利,行事果敢,十个男儿怕也不及她呀!但她太厉害了些,还没进门,就管东管西。不像孟表姑娘,温厚纯良,出手大方,谈吐清雅,就是对他们这些小厮们也很客气。
韩羡开心的睡不着,只觉得自己总算是摆脱郭妙仪了,即便小厮伺候他入寝,他躺在床上也是欢喜着。
寿宴过完,蕊娘在韩老夫人这里请安后,又往永宁郡主处去,此时,永宁郡主正在喝灵芝水,据说她让人把灵芝研碎,加水煎服,早晚各一次。
“舅母。”蕊娘躬身请安。
永宁郡主看了一眼蕊娘,垂下双眸:“你来了,这几日寿宴也辛苦你了。”
蕊娘笑道:“舅母说哪里话,要说辛苦,还是舅母你最辛苦,我不过是陪在老太太身边罢了,饶是这般我都有些受不住呢。”
“你们年轻人是这样的,年轻,太稚嫩,不像我们是操持惯了的。就是心里熬着,也得面上顾着好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站不了也得站了。”永宁郡主道。
蕊娘这次来,当然是要同永宁郡主说清楚,因而她坐下道:“我就是到了舅母这个年纪,只怕也是不成的。是了,说起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舅母。”
“哦,不知是何时?”永宁郡主心想,也不知道你捣什么鬼。
蕊娘道:“说起来还是我大堂姐的事情,她和离归家,说宁国公主要下降给应六郎君。这事儿原本不该我女儿家管,但舅母不是外人,我就斗胆问一句,皇上是否已经赐婚?”
没想到蕊娘问起这个,永宁郡主不知其用意,故而斟酌道:“皇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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