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二少的手上都是刺,医生给处理了很久,现在已经消毒、上药,给包扎好了。”
邵怀峥问:“他喝姜汤了吗?给他送点吃的。”
管家说:“已经送过了,二少不吃不喝。”
邵怀峥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饿死正好!”
管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劝。二少从小就是让人操心的主儿,要是有大少一半听话懂事,邵怀峥都能多活好几年。
邵怀峥端起碗,把姜汤一口闷了,最后皱着眉撂下碗,“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心软了,那时候就该硬拆!当初我把他送出国,他怎么闹我都狠着心,最后要不是看他拖着条断腿回来,我怎么会心软?他死活不肯看医生啊!我是怕他那条腿废了,他还那么小,我怎么忍心让我儿子变成瘸子!”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退步,他的腿可能真要废了。但是废也就是废一条腿,总好过他整个人都废掉!我现在真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为了阿季把这条小命豁出去!”
管家在邵家做了几十年,自然比谁都了解邵怀峥,知道他其实还是心疼儿子,不管怎么打,怎么骂,那都是他的亲儿子。
管家叹息道:“那时候二少那么倔,您哪里顾得上想那么多呢?先生,您还是想开些。”
邵怀峥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他的房间从外面锁上了吗?”
管家点点头,“锁上了,他从里面打不开的。除了医生换药和送饭佣人,不会让任何人进去。尤其是大少,不许进去,以防他帮着二少逃跑。”
戒指
下了一整晚的雨终于停了,但天还是阴着。斓姨做好了早餐,去主卧看裴雪意有没有醒。
这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面积不大,就两百多平,但一个人生活已经足够。
这套房子是裴雪意早就看好的,精装修,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在邵云重住院期间,他就已经请了保洁做打扫。
裴雪意有赖床的习惯,起床气也重。
斓姨本以为,像这样的阴雨天,他一定还没起来。她轻轻打开门,悄声进了卧室,卧室里拉着遮光窗帘,有点黑,正准备把台灯打开,却被坐在床边的人吓了一跳。
裴雪意坐在书桌前,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衣服,他的姿势似乎和昨晚她离开房间时一样,一动没动似的。
“阿季,你昨晚一夜没睡吗?你一直坐在这里?”斓姨惊讶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习惯?还是又犯失眠?”
她知道裴雪意的精神状态不好,睡不着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不得不借助安眠药。
裴雪意维持着一个动作太久,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我没事,只是昨晚太累了。”
累到不愿意动,累到不想去洗澡,累到连衣服都不想换。他在这里坐了一夜,就是枯坐着等天亮。
天亮了就可以去上班了。
裴雪意站起来,对斓姨说:“我先去洗个澡,早餐你先吃,不用等我。”
斓姨看他眼睛下面发青,“你要不要睡一觉呢?你是老板,又没有人让你考勤打卡,不用那么积极的。”
裴雪意笑了笑,“不用了,我现在也不困,躺着也睡不着。”
斓姨说:“就算睡不着,闭着眼睛也可以养神的。”
裴雪意摇了摇头,看着斓姨,“对我来说,如果睡不着,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反而更加煎熬。”
因为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很多,所有的紧张、焦虑、低落的负面情绪都会找上来。
斓姨没有再劝他,“好,那你去洗澡,洗热水澡也是解乏的。”
裴雪意洗完澡,穿着睡衣去餐厅吃饭。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母亲和裴安虞是今天的飞机,裴乘风问他是否去机场送机,他拒绝了。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母亲和裴安虞的去向,只要裴乘风还留在国内就行。就算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也不会让裴乘风好过。
裴雪意吃完早餐回房换衣服。
斓姨看着空荡荡的衣柜,里头就几件换洗的,忍不住叹气,“我今天去商场帮你再买几件衣服,西装也得再买几套。你原来的衣服,你都不要了,我全都归类的好好的,那么多衣服,你穿着那么好看,一件也不带。”
裴雪意说:“不用了,够穿就行了,你现在可不是豪门里的二管家了,只是我一个人的煮饭婆,咱们的钱要花在刀刃上。”
“你这调皮的嘴!我不花你的钱,我自己有小金库呢。”
“我知道你就喜欢打扮我,但是斓姨,衣柜里清清爽爽的不好吗?你收拾起来也不费时间。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想让你轻松一点,要不我再请一个煮饭的?”
“哎呀,那不要了。”
斓姨知道裴雪意其实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要是再请一个,还要重新适应,对他的病情并不好。
裴雪意到公司的时候,安妮已经提前到了。
她如往常一样,在裴雪意进办公室后,给他泡了一杯红茶,与他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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