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意靠在床头,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哪儿?”
瞿小冬立刻报了一个地址。
在他说完地址的下一秒,电话就挂断了。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预感,接电话的人,或许就是上次邵先生睡梦中念叨了一整晚的“阿季”。
裴雪意当然没有亲自去接邵云重,电话挂断之后,他就给管家拨了内线电话,让管家找人去接,然后就继续睡觉了。
司机把邵云重接回家之后,家里又是一顿鸡飞狗跳。邵云重在客厅里撒酒疯,佣人给他准备了醒酒茶,他一口都不喝,跑到二楼“哐哐”捶裴雪意的门。
“开门!开门!阿季,我回来了,我要睡觉!让我进去…”
管家连忙去拉他,“二少,您消停消停,裴少已经睡了,您今天回自己房里睡吧。”
邵云重根本不听他说什么,还是喊门:“阿季,我回来了,你让我进去,我想抱你…老婆…开门……”
“老婆…老婆……我要老婆……”
管家闭了闭眼睛,感觉头都大了,他真的从来没见过邵云重这样。
别墅里的佣人们被这阵仗吵醒一大半,都静静看着邵云重闹笑话。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邵云重本来贴在门上,门猝不及防的开了,他一下摔倒在地上。
“你闹什么?”裴雪意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邵云重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前抱住他,“老婆…”
他身上一股子酒味儿,裴雪意闻着都要吐了,用力把他往外推,“谁是你老婆?再乱叫我…”
说到这卡壳了,似乎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裴雪意皱眉看着他,眉心能夹死一只苍蝇,冲管家喊道:“还不快把他弄走洗洗?难闻死了。”
管家叫了两个人过来,把邵云重从他身上剥下来了。
老管家是会哄人的,哄着邵云重去洗澡,说洗干净了就能去找老婆睡觉了,不洗干净老婆嫌弃。
邵云重终于肯进浴室。
他在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脑子也跟着清醒不少,出来之后,斓姨给他灌了一碗醒酒茶,又冷静不少。
他裹着浴袍,带着满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
裴雪意已经睡着了,但很显然睡得不沉,就连睡梦中眉心都皱着。清冷的眉眼,带着被人浇灌后的疲倦,只是柔软的鹅黄色的被子拥着他,让他也看起来柔软几分。
每当邵云重看到裴雪意这副模样,都想狠狠占有他。邵云重抬起手,在他脸上极轻微地摸了摸。
裴雪意本就入睡困难,被他吵醒后就没睡着,睁开眼睛看到他,更加烦躁,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冷声问:“你干嘛?”
邵云重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眼神黑沉沉的,突然伸手要抱他。
这个眼神让裴雪意心里的警报拉满,警惕地往后挪了挪,不让他碰。
邵云重捉住他的腰,想把他往怀里带。
裴雪意挣扎间狠劲儿上头,甩出去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他自己手都震麻了。
出手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他害怕地往后退,因为他预感邵云重也许会还手,尽管邵云重从来没有打过他。
谁知道邵云重却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继续往自己脸上招呼,嘴里说着:“你打我吧,打我吧,只要你心里能舒服点,你就打我…”
“阿季,我错了,我错了…”
裴雪意愣在那里,手仍旧是麻木的,被邵云重攥着又扇了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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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金笼
邵云重是在地上醒来的。
他记得昨晚做梦,还梦见自己搂着裴雪意睡觉,结果被人一脚踹下来。原来这压根儿不是做梦,他真被踹下来了。
裴雪意已经起来了,只是还没下床,也可能已经洗漱好了,这会儿又躺回去了。
最近天冷,今天外头又下雪,他畏寒得很,如果赶上不用出门的日子,他一般都是在床上窝着。
卧室里已经有佣人进进出出,厨房里的佣人把早饭送过来了。斓姨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
邵云重地上躺了一夜,虽然他皮糙肉厚,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但到底还是不如床上,也没有个枕头,脖子和肩膀都酸痛。
宿醉后本来就脑袋疼,他揉着额角爬起来,整个人懒洋洋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靠在床头吃东西的人。
人家倒是淡定,一个眼神也懒得给。
“阿季,你可真够狠心的。”邵云重凑上去,从盘子里抢食,捏了一片培根填嘴里,“你就让我躺地上睡一夜,连个毯子都不给?”
裴雪意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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