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龙主仔细想了想他为什么?不愿意路峥离开,得到的结论,是路峥对他太?好了,他现?如今太?依赖路峥了。
所以路峥对他坏点也好,这?样等他们走了,自己也就不会太?难过?了。
可习惯了两个人的时候,一个人就是会寂寞,丽龙主随便看看电视打发时间,都控制不住去?想他的搭襟。
谁叫就连这?台电视也是路峥买来的!
无形间吃了搭襟不少软饭的丽龙主有种恼火,却又无处发火的憋闷。
路教授大?驾光临时,丽龙主正撅着屁股拔电视的插销。
“你在干什么??是电视坏了吗?”没有敲门进来的路教授吓了丽龙主一跳,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你,所以来找你了,”路峥蹲下?,接过?苏和手里的插头,“你是在修电视吗?因为这?个才没有来找我吗?”
时间不多了,路峥说话也讲起效率来,他不再图苏和可以灵光乍现?地开窍了,只求能把自己的情绪叫对方尽力感知。
路教授把插头安回去?,电视屏幕跃动浮现?,画面清晰真切,“好像没有坏。”
“它没坏,我也没有在修电视。”丽龙主是想把这?台电视搬到外面去?,他想把一切都恢复成路峥没有来时的模样,想借此叫烦躁的自己也能够恢复正常,“我感觉你很忙,怕过?去?会打扰你,我帮不上忙,总不能还去?添乱……”
“抱歉。”
“嗯?”
“最近公司的药品试验确实出了点问?题,在飞国外的工程师都在跨时差上线,蒋宁是个工作狂,我也必须要处理这?些事情,忽略了你,对不起。”说蒋宁是个工作狂,路峥其实也是。
路峥做事的时候本来就比较专注,加上苏和自动噤声,一点儿动静都不带出的,等路峥发现?他有点忽视一旁的丽龙主时,人家已?经?要木楼了。
说实在的,路峥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时,苏和可以直接打断他,而不是默默生闷气。
“可你最近晚上都不留在我这?里了,是晚上也要工作吗?”
“因为蒋宁的上司除了我,还有我母亲,我继续和你睡在一起,就相当于?告诉我母亲我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的薄桉应该已?经?知道?路峥在暗恋一个原始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可能多亏了路父在这?之中当调和剂。
路峥由衷感谢自己父亲。
丽龙主似懂非懂点点头,对于?路峥这?样保守的外地人,叫父母知道?这?种事,的确不大?好,“那没有叫你妈妈知道?吧?”
看见?丽龙主忧愁的小眼神,路峥摇头,“没有。”
“如果她知道?,应该会派直升飞机来带走你和我去?结婚。”
如果暂时不知道?儿媳妇其实是男人的薄桉没有被路父及时按住,那么?她设想的剧本就是这?样发展的。
小野人会跟路教授一起被保镖带上飞机,而后就近找民政局领证,见?家长,订婚宴,结婚酒,蜜月旅程争取中标,到第二年?结婚纪念日时顺利让薄桉抱上富四?代。
“这?么?赶?”
“她对我的感情生活很关心。”路峥试探着询问?丽龙主,“假如她知道?了,你愿意帮一帮我吗?”
当初丽龙主求婚时,被路峥毫不犹豫拒绝了,所以,现?在轮到丽龙主讲道?理了,“我好像还没到结婚的合法年?纪。”
“你也马上就要走了。”
“我们,没办法结婚吧。”
表白
屋顶滚落的雨珠连成了串, 这浑然天成的珠帘,将整栋木楼裹入雨水和雾气带来的潮湿中。
窗外高大的望天木站在雾里?,像是停伫的巨人, 一片白茫茫中, 可以隐约窥见浓绿发黑的树冠, 雨季的尾声,是一年中最后一次将这种高大乔木深而发达的根系彻彻底底浇透的机会。
在此之后, 望天木要用一年的时间去等待水汽丰沛的雨季再次到来。
潮湿的雨水腥气弥漫在狭小的屋室内, 丽龙主素白的脸上笼罩一层忧愁的雾霭, 兴许不?是路峥在自作多情,那抿紧的唇角和下垂的眼睑都证明着,苏和?并不?想和?他分开。
不?止他在为了分离感到焦躁,同样不?安的还有?丽龙主。
一堵薄薄的木墙之外, 是被丽龙主精心擦拭干净的阿图卢神龛, 木墙之内,是面对喜欢的人时真心虔诚的无神论者。
路峥自私且渎神地?发问:“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坐在地?上的丽龙主猛地?抬起了脸, 惊悚地?瞧向?他的搭襟, “你、你——”
显然, 这对丽龙主而言, 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恐怖提问。
路峥意识到自己唐突,可他似乎也没?办法等了, 他必须有?一个?能把心情全部讲出来的契机,总不?能畏畏缩缩, 等到离开再懊悔, “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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