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抉的择,桩桩件件,何曾比打仗容易。
他要牢牢护着她,看这高天厚地牛鬼蛇神,哪个还敢给她委屈受。
可是簪缨一双绵软的小手又在推他。
卫觎顺从地松了点力道,由着她脱出怀抱,手指却还勾在她衣袖上。
她并未脱离男人雄浑气息的范围内,卫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沉定的光彩,还参杂着几缕蠢蠢欲动的危险。
但他那样耐心,无声用目光询问着簪缨。
“我身上不好闻,我想沐浴。”簪缨的桃花眼凝睇卫觎,突然有点委屈起来,软低嗓子,重复了一遍,“小舅舅,我想沐浴。”
署衙里没有别人,簪缨被卫觎一路抱进净室,稳稳地放在矮凳上。
簪缨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小舅舅帮她烧水,提水,身影往返在她眼里忙来忙去,将滚着热气的沐汤注进浴桶中。
她没有侍女,他来服侍她。
那双危险又含情的剑眸有着深渊般的漆邃,凝视簪缨时,像在诱她奋不顾身跳下去,由他接住。
他挑开簪缨的腰带,帮她脱下外衫,长裙,罗袜,中衣。
簪缨在某些时候宛如纯洁又天真的精魅化身,没有羞耻与矫揉。净室潮热,仅剩的一件海棠红锦小肚兜,用细细的丝带系在簪缨脖颈上,雪柔花肤,隔红掩痒,与其说是最后一层遮羞,不若说是一种无言的引诱。
卫觎嗓子发痒,偏目抬手,抽出簪缨发顶的墨簪子。
长发如瀑散下,盖住几缕春光。
簪缨在先前一眨不眨看着卫觎剥掉自己的一件件衣,全不曾抗拒,乖乖地由他照顾。这时却突然伸手够那枚簪子,靡发素颜平添一种无辜的纯媚,“是我的。”
她纤白修长的手臂高抬,带动雪峰震颤,颠翻了某人的天地。
“人在这里,还要簪子?”卫觎深吐一口气,沉淡的嗓子是醉了,转指将玉簪尖端回拨向内,俯身抱起簪缨放入浴桶中。
滚热的手掌挨在柔腻的皮肤上,很快又被热汤漾溢的水流漫过。
卫觎说要伺候辛苦一场的东家,就不食言,细致地往她肩背上与锁骨下掬水,温柔抚拭,心无旁骛。
他甚至不带欲望与挑逗,那双眼睛始终沉着又温和地望着她,只为传达出一件事:我在呢。
簪缨在热水的包裹与卫觎的抚慰中,终于流下两行泪,“哗”一声水响,她伸出两条挂满水珠的胳膊勾住他脖子,艾艾低呜:“小舅舅,观白,我好怕我既救不你,也救不了他们……”
“我说过,阿奴是最好的,你是我的福星。”卫觎托起她的颔尖,鼻尖暧昧地蹭她鼻尖,吻上她。
“小舅舅,你不可以……”
和阿奴在一起,就没什么不可以。卫觎闭眼压上那片一度被他视作
禁区的芳香柔软。
没有暴起的,没有强忍的痛苦,他专注地描摹她,安抚她,在无尽温柔的舔吮缠绵中,交付出他的心。
簪缨颤簌长睫,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
这些日子的沉重压身,心绪低迷,辗转难眠,在这一瞬里,皆如烟散。
她一边担心卫觎的身体,一边又自私地沉溺在这片前所未有的欢喜之中。
她贪恋地闭着眼,整个人的皮肤都泛了粉。
卫觎亲得一下重似一下,最终将半个身子都探入水汽弥漫的热雾中,压得乖巧绵羊的脖颈一点点后仰。
卫觎霍然睁开矍亮的眼睛,褪下自己元黑色的外袍裹住女子雪白的玉体,把她往床榻上抱去。
雪色的身体裹在纯黑的袍子里, 白的晃人眼,像一块完美的羊脂玉等待着良匠的雕镌。
从净室到帐榻的短短一段路,似曾相识, 与在尹家堡不同的是, 卫觎抱着簪缨走的一路都没停下亲吻。
那种感觉是新奇的,也是上瘾的,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簪缨樱红的唇很快愈发红润, 像在玄狼獠牙下盛放的鲜花。
“观白、观白。”沙场打磨出来的强悍与卫觎自己的柔情混合成他独特的气息,铺天盖地。
簪缨这一刻觉得她是他的, 他也是她的。
令人心悸眩晕的满足,让她除了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承着, 别无他言, 别无他法。
但两个人无论克制力,承受力还是体力的差距,注定了簪缨已是神魂颠倒,在卫觎看来却刚刚开始。他弓身将簪缨放上榻,怕她着凉, 扯臂撂下了重重纱幔,再用自己粗布挺括的袍子,去拭净簪缨皮肤上的水珠。
但那动作显然带着几分心猿意马的不专心, 簪缨身上的海棠已经谢了,裎出下面的底色, 她是明珠玉露, 美得惊心动魄。卫觎俯下高挺的鼻子, 轻轻呵着她, 如呵一块宝玉,他用手指将最高峰上的水痕细细擦净,怕留了潮,用干燥的指腹与掌心反复检查,力保它们红得原原本本,若不够红,也不惜用上琵琶的技法,轻捻慢拢抹复挑。
世家子出身的卫觎,什么乐器都通,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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