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铁器外,空有一只手爪探出空隙,指甲皮肤是冻得青紫的颜色,再不复日日以珍珠香膏滋养的白皙柔滑。
风气微微掠动簪缨的衣袖,她就立在寺门半丈外,神态清沉容雅,不退一步。
冷眼看够了庾氏最后的挣扎,簪缨摊开自己的掌心,低头看了看。
夕晖沉沉,将上头的掌纹氲染出几道斑驳的影。
她用很平静的语声问:“当年你用软尺打我时,没想到会有今日么;你让我饿肚子,雷雨夜把我独自关在无灯的房间里,没想过会有今日么;你哄我喝下那碗药,抹去阿母留给我仅有的回忆时,不曾意料到会有今日吗?”
“你,你都记得了……”庾氏打了个寒颤。
继而,这个女人目中呈现破罐破摔的狠色,癫狂大笑起来:“你记起来又如何!傅簪缨,告诉你,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也知道你小时候有多么乖乖听我的话吧,就差没长出一条尾巴对着我晃!你就是天生的贱命,你要记,就记得一辈子,你是怎么被本宫调教得团团转,就算本宫死了,你也是个骨头轻贱的玩意儿,这辈子你都休想忘了这一点!”
春堇与阿芜同时露出愤怒的表情。簪缨听了这话,淡淡握拢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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