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下来。
只是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突兀的推开,他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没有握稳,叮叮当当的顺着办公桌又滑落到冰凉的地面,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引发突兀而又不规则的声响。
两个人的目光与视线在空中交接,宁挽霁微微抬头,撞见那人深邃的黑眸,如黑夜的天空一样寂静无声,似乎能把所有的星子都揽入他的眼眸。
就是这双眸子,曾无数次的凝望过她,让她哪怕知道两个人不是最合适,也并不是彼此的最佳选择,却还是愿意为了对方沉沦,明知不适合却也想要靠近。
显然,在进来的一瞬间,摄影也听到了季时景的手上有东西滑落的瞬间,在宁挽霁与他对视的瞬间也望向略微带着思考的季时景,很快就将两个人之间平静的氛围打破:“季总,麻烦问下您,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吗?需不需要先捡起来再接着录制?”
那枚婚戒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被人抚摸过温润的触感又重新变得冰凉。
宁挽霁有一刻的失神,通过声音和直觉判断,季时景现在可能在手里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婚戒,可现在这样众目睽睽的环境下,两个人只能装作没有任何关系。
到底是紧张大于思考,宁挽霁声音微顿道:“季总,或许,可以等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您再拿,或者我们先出去一下?”
紧接着宁挽霁忽然感觉空气中的氛围变得冰冷且危险起来。
而后她听到那人嗓音淡淡,就像从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又仿佛方才危险且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季时景微微抬眸,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没关系,不捡了。”
关系
空气之中, 是突然而然的静寂。摄影明显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 但是摄像机还开着,录制也仍然在继续,宁挽霁只能让自己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尽可能地让自己放松下来,身心专注在工作里, 不去想季时景方才的眼神。
坦白来说, 季时景方才的目光大概不会是她的错觉。
但现下的情形,并不容许她夹杂过多的个人感情在其中, 工作的事情还是要本本分分的做,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在人前没那么失态, 按照提纲上约定好的问题开始寒暄。
季时景神态依旧淡定自若,平静如水的如同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 就像是公事公办的两个相识甚浅的人,看起来跟这没什么区别。
访谈的过程很顺利, 由于没什么超纲的问题,宁挽霁也对问题事先筛选过, 所以并不会让人多难以回答, 再者,就算是再刁钻的问题, 以季时景的情商, 大抵都能够坦然应对。
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宁挽霁说完告别的词,摄影机的拍摄终于终止下来,她感觉到身心在一瞬间放松下来。
摄影要先收拾东西离开, 宁挽霁在他们身后, 本想等他们出了门之后再跟随下楼, 可是就在前面的人鱼贯而出之后,她的脚步忽然被高大清隽的男人堵截。
门应声而关。
宁挽霁被独自隔绝在只有她与季时景所在的空间里。
她脑子有些混乱不堪。
身侧人身上过分清冽的雪松气息萦绕在她的呼吸之中。
这样过分靠近的距离,本能的让她感知到危险。
宁挽霁没有抬起头,却能感知到季时景微微有些粗粝的拇指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还未到九月,八月正是夏季最炎热的时候。但是季时景办公室内的冷气开到了最大,与外面的天气截然不同,因此,宁挽霁并不觉得热,与之相反的,她觉得有些凉意。
而这种凉意,在触碰到面前人温热的指腹时才有所缓解。
季时景单只手触碰她的下巴时,宁挽霁感觉到除了他肌肤纹理的触感之外,她方才又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硬硬的,又略带冰凉的触感,宁挽霁方才见到季时景俯下身体,大概就知道他或许是寻找那枚婚戒。
“学长不是说,不要了么?为什么还会捡回来?还有——”
她刚想接着说什么,却感觉到面前人的手指正缓缓顺着她的颈侧移动。
宁挽霁的鼻尖几乎要与他相贴,在这种过分密闭而又微冷的空间里,人的感知力会变得格外敏锐,是动物对于危险本能的预知。
她能感受到之前在访谈尚未开始之前环绕在季时景周身的危险感又重新出现,宁挽霁忽然意识到,她方才或许不该那么和季时景说话,总觉得是在火上浇油。
“……这回不继续叫我季总了,是吗?”季时景接着道:“方才为什么那么生分?还是,你不愿意我戴着婚戒来公司?”
季时景这句话听得出来是在生气,但是宁挽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她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果不叫他季总,还能叫他什么,她不大能够想得出来。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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