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季时景情绪不太好,可他还是放开了她。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娶谁?只是普通校友的话,你不觉得你的关心有点太过了吗?”
男人眉眼淡漠,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宁挽霁的心跳跳得比方才要快,但她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她抿着唇,极力把心头泛起的酸意吞了回去,而后抬起眸,不服输的望向他,接着开口道:“学长,我关心一个尊敬的前辈,有错吗?”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眶里,隐隐约约有泪光在闪现,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只能狼狈的甩开季时景的手,踉跄的站在原地,别开眼,让自己的身形勉强稳定住。
宁挽霁本来不想让自己这么狼狈,但是刚才的强作镇定已经消耗了太多精力,好在泪水没有溢出眼眶。
她不想被季时景发现她的确还对他念念不忘,这是她并不想看到的情况。
面前的男人松开她的手腕,扯了扯领口的领带,黑眸深邃,语气意味不明,他低声道:“你尊敬的前辈吗?”
他微微勾唇,接着道:“如果只是关心你尊敬的前辈,你会每个人都问他们结婚的事情吗?”
季时景这句话里面的暗示成分很明显,大概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宁挽霁也知道,对于普通关系的人而言,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询起他的婚事。
更何况,季时景说的没错,换做是其他人,她大概也不会这么关心。
宁挽霁有片刻的恍惚,继而听他接着淡声道:“我欺负你了?”
他说话的音质很好听,很轻很淡,像是从云雾中传来,宁挽霁一向清楚他的声音很好听,以前她就喜欢听他说话,但现在,听他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折磨,因为她需要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抓握住指尖,摇摇头,因为季时景的确也不算欺负她,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自己,错愕中,她抬起头,瞥见男人冷白的下颌。
季时景胡子刮得很干净,隐隐约约泛着淡淡的青色,男人领带松开,洁白的锁骨在她面前展露出来,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点冷意,那句话的语气说不清楚是生气还是无奈。
“你眼睛红了。”
季时景声音很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句事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拿她怎么样,但她看起来却很委屈。
他的感知力敏锐,一向只有他愿不愿意去想,而没有他不会察觉到的东西,面前的人在强作镇定,季时景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委屈。
被季时景这样一问,宁挽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眼眶里好像有些湿润,好在没有在季时景面前哭出来,不然看起来未免有些太过不争气。
“风太大,迷了沙子,自然会红。”
宁挽霁抿着唇解释道:“这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生理现象。”
她解释的很认真,但屋子里没开窗,也没有风沙进来,所以不会存在风太大迷了眼睛的情况,说完这句话,宁挽霁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清楚,但是季时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男人的身材高而瘦,静默在那里也很好看,他白皙如玉的指节将纸巾递到她手里,声音没什么温度:“擦擦吧。”
好像总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占上风的人每一次都不会是她,还好季时景足够给她面子,没有揭发她的小九九。
“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季时景双手交叠,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前,给她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
他很快把话题调转回来,没再在方才的问题上过多纠缠,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会强迫她回答他。
宁挽霁就知道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想了想,开口道:“学长,我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约到你的采访的。”
“……”
季时景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半晌,才轻抬眼皮,淡声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约我的采访的?”
“《财经风云》的记者吗?”
他转过身,拉开与宁挽霁的距离,接着道:“宁小姐,我从不接受任何媒体记者的采访邀请,这件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季玄策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季时景结束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六点钟,王书越从外面敲门进来,看到季时景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一件驼色风衣道:“现在几点了?”
“回季总,已经六点了,您今天还打算去医院看老爷子吗?”
屋子里很暗,季时景一直在电脑前工作,没开灯,四月底的天气,天还没完全变长,六点多天已经快彻底的黑了下来。
季时景示意王书越把灯打开,用手拿过策划案草草的又翻看了一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道:“还去。”
王书越欲言又止。
大概是半晌没听到回音,季时景把策划案放在桌子上,轻声道:“怎么了?不说话?”
“倒也不是什么。就是,季总,您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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