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不回家……”林疏言掰着手指头数落,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声音小了下去。
“要是不在意你,会一发现你丢了就出动全府人去寻你?会在你生辰的时候,圆你的心愿,放满城的烟花?你会要什么有什么,活得这般肆意开心?”
“节下事多,各处商铺要照管,来不及回家。并不是不要你了。哪次伯父伯母回家来,没有给你带礼物呢?”
“哦……”林疏言眨巴眨巴眼睛,也意识到是自己无理取闹。然而还是嘴硬。
“那,那他们,他们都是更喜欢哥哥的,不喜欢我……”
这话就说得更不通了。林家长子林疏裕比幼弟年长十五岁,全家人都将林疏言当眼珠子般疼爱,若有偏心的说法,也只有全家的心都偏到林疏言身上去了。
林疏言说着说着,红了脸,自己也觉出孩子气来而不好意思。他拉过程延之的手,想了又想,道:
“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抓住程延之的双手松开,迟疑地移动到腰间,而后又下定决心不假思索地褪下裤子。林疏言细瘦白皙的双腿一下子全都暴露在空气中,慌得程延之急忙为他重新穿上。
“怎,怎可在外随随便便……”程延之话说到一半就卡在喉中,甚至呼吸都屏住。
借着稀薄的月光,他窥见林疏言腿间,那个幼嫩,生涩,而又不该出现在男性身体上的器官。白生生的雌穴乖巧地隐藏在最底下,抿出一条细细的缝。
“我,是这样的怪胎,所以,所以……”
林疏言绞尽脑汁地来论证自己的可怜,入戏深了,身临其境地挤下几滴眼泪。程延之替他整理好衣服,又为他擦掉硬挤出来的泪水。捏了捏他哭红的脸蛋,声音温柔。
“不会的。所有人都很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
林疏言难得抓住了一丝重点。他拽住林疏言的手臂,语气有些激动。他问:“所有人?真的吗?那你也喜欢我吗?”
程延之偏过头。声音斩钉截铁:“不。”
林疏言有些失望。可是下一秒,他的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
“不过等你学明白四书,就说不定了。”
程延之轻轻碰了碰林疏言脸上的伤口和肿块,道:“下次再离家出走,走得近些,别再去这么远的地方了。”
两个孩子在檐下说了一夜的话。等雨停了,早靠在程延之身上睡熟了的林疏言被程延之背回了家。九岁的孩童还没脱去婴儿肥,仅年长三岁的程延之背着略微有些吃力。雨后的街巷到处都是积水,最深处可没过成年人的膝盖。程延之半截身子早就被积水灌得湿透,可他背上的林疏言连溅起的水花都没有沾上一点。一直到被安放在熟悉的床榻上,都在发出细微而绵长的鼾声。
这日之后二人关系便近了,林疏言在书塾也学得很是用心了几日。但学着学着,林疏言觉得,就算学不明白四书,程延之也许还是会喜欢自己。于是不几天就又和先前一样不务正业起来,只是在这之后,挨的训少了,倒是程延之跟在后头收拾的烂摊子,替林疏言抄的书,越来越多。
梦中景象倏而消散。林疏言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大殿外。这天是一别几年后他第一次见到程延之。一声“延之哥哥”刚喊出口,满腔的热切与欣喜还未表露,林疏言就见站在最前面那人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把他生生定在原地。整个人如坠三九寒窟。
至此整个梦境四分五裂。林疏言睁开眼睛,入目所及是一片阴暗的洞窟。
林疏言的双手双脚皆被特制的绳索捆住,他略一挣扎,绳索就捆得越紧,深深地勒进肉里。他环顾四周昏暗的环境,偌大的洞窟有不少小妖看守,而他附近昏昏沉沉地躺了几个少男少女,一看就是在锦城失踪的那几位。
凡人不比修士,那几人仍沉在梦里,时不时发出几声细微的呓语。林疏言喊了几声,皆无应答。
珠帘晃动,一阵香风袭来。不等林疏言反应,下巴便被一支涂满丹蔻的手指抬起。这只狐妖抬起他的脸,细细地端详了一会,道:“长得是不错,不知道你那小竹马什么时候来救你?”
这狐妖看见了他做的梦!林疏言定了定神,猜到狐妖的目标不是自己。他试探开口:“方才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并不是多么情深似海。”
狐妖斜斜倚在榻上,梳理自己的六条尾巴,闻言嗤笑一声:“从小的情谊,他会不来救你?早知道一开始就引你上钩,枉我先前抓错了人。”
林疏言心中一紧。抓错的自然是杨珂。可他并未在洞府中看见杨珂的影子。他思索一番,待要开口。狐妖先行一步道:“你们成日里说妖物低人一等。可你那小师妹为保命出卖你,你养的那小蛇是拼了命护你。你倒是说说,这人和妖,到底谁贵谁贱呢?”
红唇弯起一个恶劣的笑容:“可怜的小东西,连化形还不会,被我砍了尾巴,扔江里去啦。”
林疏言听见杨珂无事,心中松了口气。然而黑蛇护主,被砍了尾巴扔进滔滔江水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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