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乖顺地笑起来:“没有别人…只有阿姐。季儿一直、一直只喜欢阿姐。”
浮云流散,带走天边最后一缕余晖。暮色渐暗,闷热晚风吹来夏末的蝉鸣,也为这座人丁寥落的城堡迎来一位客人。
“哟…苟富贵就相忘啊。二小姐升官发财,大概记不得我这个闲人了。”
月笙还是那副老样子,高高束起的马尾在背后张扬,意气风发又了无牵挂。她随意地坐在檐下阶前,一条腿屈膝踩在台阶上,手肘撑着膝盖,斜斜支起下巴,笑着调侃她。
“少来。你怎么来了?又是偷跑出来的?”
沉吝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毫无形象地拿肩膀怼了她一下。
“哪能呢。”月笙吸了一口凉风进肚子里,又缓缓吐出来,“你不在,这军校呆着越来越没意思了…老娘也不干了!”
沉吝一愣,盯着对面叁米外与视线齐平的夜来香看了足足五分钟,才哼出一声疑问的鼻音。
“嗯?”
月笙软骨头似地靠到她身侧,后脑勺抵在她肩头。转脸朝向另一边,对着天上才刚刚露出半透明影子的月亮说话。
“这也不要紧。像我这样的身份,再怎么没出息,总能领着月例有口饭吃…若是显得能力拔尖儿,那才危险呢。”
两国和亲的产物,和平时期是吉祥物,动荡时期沦为牺牲品。这与她本身的天赋力量,没有半分联系。
月笙没有再多说,双目半阖,让沉吝转过头也瞧不见她的眼神。半晌,才飘出一句。
“啊…饿了。”她坐直,理所当然地看向白鹭洲最年轻的领主,瞳孔泛起星光,“走吧?今天得你请客,我想吃那一口好久了。”
“呵,走。”
两人徐徐起身,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向漆黑大铁门外走去。
月亮一步一步往上爬,两位非富即贵的少女走在山间蜿蜒道路上。小径无灯,头顶不停穿梭的飞行器投下微弱的光影,将眼前去往喧嚣凡尘的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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