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
“……姐?”
许知意的目光一一从三人脸上掠过,许半山、许乐悠、许逸泽。
旋即,勾了勾唇角:“好久不见了。”
不等众人反应,她便直接朝大厅里走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随意扫了眼四周。
不远处的餐桌上还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知意,你这是……”许半山走上前来,神色带着些不解。
许知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嘲讽。
许半山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一直以来,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态对待自己这位“养女”的呢……
许半山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好在很快,她的目光就转移了,看向了不远处的何月芳:“何月芳,我再问你一次,上次在京市的茶楼,你和谢晚凝都说了些什么?”
一提到这个,何月芳的脸色就变得极其不自然起来:“这件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谢家都没追究责任了,你还问什么问?”
许知意笑了笑,从容不迫:“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既然这样,那我来跟你说。那天在茶楼里,谢晚凝之所以会心脏病发,不是因为你向她勒索,而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对吧?”
这件事许知意没怎么费力就想通了。
只是勒索,应该不至于让谢晚凝已经许多年都没出现问题的心脏再次发病。
原因有他,极有可能就是那时何月芳向她表明了身份。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谢晚凝要苦苦哀求谢家不要追究何月芳的责任。
毕竟是母女,血浓于水啊……
听到这话,何月芳和许半山夫妻二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
“装!你还给我装!”
许知意怒吼了一声,突然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便朝何月芳扔了过去:“十八年前你们自己干过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你们可真行啊!”
何月芳堪堪躲了过去,脸色却惊疑不定:“什么偷梁换柱,什么狸猫换太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是吧?”许知意冷笑了一声:“行,当着你另外两个儿女的面,我就说清楚!”
闻言,站在一旁偷看的许乐悠和许逸泽都怔了一下,集中了精神。
“十八年前,你和许半山生了一个心脏有问题的女儿,没钱给她治疗,恰逢秦书仪也在怀县生下一个女儿,于是你们就起了歹心,将自己那有病的女儿和秦书仪发女儿互换了!我说的对不对?”
许知意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缓缓走向许半山和何月芳。
她眼神冰冷而又充满了恨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许半山低下头,不太敢正视她的目光。
而何月芳早已吓傻在了原地,嘴唇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许知意说的是真的吗?”许乐悠忽然问道,神情满是难以置信。
许知意冷冷一笑:“你看她这反应,像是假的吗?要是假的,她早就反驳骂我了。”
许乐悠:“……”
这倒也是。
可、可她妈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一想到许知意曾经在许家的那些生活,许乐悠都有些替她不平。
谢晚凝她也听说过,是谢家大小姐,妥妥的豪门贵女,生活无忧无虑。
想不到,她才是他们的姐姐……
而原本的谢家大小姐,是一直在他们许家当牛做马的许知意。
许乐悠觉得,要是何月芳这么对她,她肯定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许知意何尝不想杀了她。
可杀了她又能怎样?
还不是便宜了她。
她要她痛苦地、充满罪恶与悔恨地活着!
“你也是知道的吧?”许知意的目光看向了许半山。
后者这才缓缓抬起头,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知意……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晚了,但、但是我们当年也是有苦衷的,我……”
许半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尖叫着打断了:“苦衷?什么苦衷?我倒想知道,有什么苦衷是能够偷换别人孩子!毁了别人人生的!”
许半山被她怼得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知道,你们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两人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明明是你们对对不起我!是你们毁了我原本幸福安稳的人生!可是你们怎么还敢对我这么刻薄狠毒啊?你们都没有一点惭愧吗?你们怎么好意思的啊?!”
许知意吼得有些声嘶力竭,像是再发泄这些年的不满和愤懑,看得一旁的沈彻心疼不已。
就这样,全都发泄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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