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器!难怪两军交战之际,一国少君还有闲心跑出来瞎逛。
这是有底牌在手,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输啊!
言烈忽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沉闷无望之感,实力悬殊至此,他们真的有机会赢吗?
如果沈初茉知道他的想法,就会告诉他,想多了,这玩意儿精贵着,并不是勇义军人手一把。
玉珠儿出了番风头,心满意足。刚在面摊上坐下,就看到对面一层阴影罩下。
玉珠儿一抬头,发现是刚救的那位公子跟来了。
“方才真是多谢姑娘了。”
玉珠儿豪爽地摆摆手,“嗐~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对姑娘来说是件小事,对在下来说不是。这样吧,姑娘这顿让我来请,算是答谢姑娘刚才出手相救了。”
玉珠儿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烈笑笑,静了一会儿,似是不经意地问:“姑娘,方才你手上拿的那个东西……是何物啊?为何在下从来没有见过?”
“嗯?你说这个啊?”言烈没想到她竟然大咧咧地又把枪拿了出来,心都蹦了蹦。
“没错,正是此物。方才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言烈说笑道。
“这个啊,叫□□。”玉珠儿完全没有遮掩的想法,大方得令言烈心下都感到吃惊。
“杀伤力极大,用于短程射击。是我家里……给我做的防身武器。我也就是拿这个东西,吓唬吓唬那肥婆而已。”玉珠儿笑笑。
言烈见她有问必答,试探地道:“可否借在下一观?”
“唔,拿去。”玉珠儿毫不迟疑。
言烈按捺住激动地心情,接过□□细细地看了起来。玉珠儿没有注意到,他眼里古怪的精芒。
看了好一会儿,言烈才不舍地将枪还给了玉珠儿。
又一次试探道:“看姑娘举止不凡,家中应当是非富即贵,不知怎会一个人在这大街上流连,身边一个随从也无。”
玉珠儿皱着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直表现得特别欢乐无忧的少女,似乎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烦心事。
言烈见她这样,循循善诱道:“姑娘似乎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让在下听听,或许在下能帮得上忙也不一定。”
玉珠儿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其实我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家里人……”说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懂那种感觉吗?被家里人寄予厚望,逼着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活得每一天都没有自我。”
“我害怕,我害怕我肩上那远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责任。可是这些话,我没有一个人可以说。”
玉珠儿落寞地垂着头。
“他们都不理解我,都觉得我好命。可是我心里边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言烈怔怔地听着,一时间忆起了很多过往。
他懂,他怎么会不懂那种感受?
言家世代忠烈,每位后人都以守卫南洛山河为终身已任。
他从出生起,就承继了一个国家的希望。
他不该是男子的,南洛国的战神世家最不需要的就是男子。
可他偏偏就是男子……
他出生在言家,就注定无法像寻常闺阁公子那样,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长大,只等年纪一到就嫁人。
为了言家的荣耀得以延续、为了南洛的战神神话屹立不倒,他只能以男子之身扮做女娇娥。
小小年纪就跟着母亲扎进军营,在出生入死之间飞速成长。
身为言家的子嗣,守护南洛他责无旁贷。
但谁也不曾想过,将压力加注在他一个孩子身上,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谁也不曾问过,他累不累,想不想做这些?
玉珠儿说她活得没有自我,他又何尝不是连自己到底是何模样都不知道。
是在战场上威风赫赫、舍生忘死的人是言烈,还是此刻恢复男子装束静静与人喝茶的人是言烈?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又想过怎样的人生?
……
沈初茉不知道玉珠儿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又与一个重要男配牵上线了。
她带着手下的人逐步排查之后,最后得出结论——玉珠儿是自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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