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离京,一去就是五日。若今日说了,他明早一走了之,岂不是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转嫁到玖儿一人身上?
面对父亲母亲的斥责,她一小丫头如何承受得住。
罢了,只得待回京后再提。这么久他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屈屈五日么!
之后,便是父子二人单纯的吃了一顿酒,闲聊些家常。待吃饱喝足了,便各自乘上马车回府去了。
翌日一早,一家人送穆景行和穆济文穆济武兄弟出了大门。
穆景行骑着一匹高头青马行在队伍最前头,甩开众人十数步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棉布帕子来,轻轻在脸上蹭了下。
兀自低语了句:“等我回来。”
穆景行这一队,仅有百人。大批队伍已于昨日跟着粮草先行,而这余下的百人,主要是护送将领之用。且大家皆可骑马,行军速度自然是要快他们许多,算着抵达甘州之时,便正好可以汇合。
一日半后,小队与大队人马果然汇合于甘州。穆景行也记得,甘州正是曹衍的势利范围,故而一路堤防再三,还特意将驻扎营地临时改了。
然而晚上,还是出岔子了。
帐内,穆景行正与穆济文穆济武兄弟查看舆图。这时恭六来报:“大公子,刚刚厩长来说,说马不肯吃草。”
“马不吃草?”穆景行放下手中舆图,纳闷的看向恭六。
穆济文和穆济武也觉这是怪事,穆济武哈哈一笑说道:“居然还有马儿只管跑路,却不吃草的好事?哈哈哈哈——”
穆景行转头剜了穆济武一眼,穆济文也拉拉他的袖子,穆济武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又犯蠢了。马儿跑马儿不吃草,早晚有一刻那马儿会趴下!
“我去看看。”穆景行边说着,出了帐子。
其中一处马厩场就在营帐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围着栅栏,周遭放置着饲马槽。穆景行站在栅栏外观察了一会儿,近百匹马,竟是无一匹上前享用那饲马槽里的草料!
穆景行眉头蹙了下,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他上前随手抓起一把草料捏了捏,并没有湿,可为何马儿不肯吃呢?
许是他这一翻弄,有马儿又留意到了那些草料,便凑上前来。穆景行盼着它能吃一口,却见那马儿只是闻了闻,旋即又跑开了。
穆济文上前一步,语气焦急道:“大哥,可见这些马儿是想吃草料的!”是啊,它们跑了这么久的路,若是不想吃,便不会总凑上前来闻,可就是每回闻过还是走了。
先前去一旁打听的穆济武也凑了过来,挠挠头万分不解:“大哥,我刚刚问过了,这些马在之前几站时还好好的,能吃能喝的,怎么来了甘州突然就茶饭不思了呢?”
穆景行回头瞥一眼穆济武,方才他让他去打听前几站的状况,便是想辨清这些草料到底是从出京时就有问题,还是来了甘州才被人动了手脚。
如今看来,果真是到了甘州才被动了手脚。
他又俯下身去仔细闻了闻那草料,闻不出一丝问题。不过人的嗅觉,又怎能跟畜牲们比。他闻不出什么,并不代表这些草料当真无事。
穆景行将手里的那把草扔到地上,回头命道:“将各马厩场的饲马之人、沿途护送草料之人,全部集合至此处!”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马厩场前的空地上,已整整齐齐站了数十人。这时众人才发现,这里不只有人有马,还有一只犬。
穆景行将那些草料让犬闻了几下,然后撒开栓绳,许它自己跑。就见那畜牲在人群里蹿来蹿去,最后紧紧咬着一个人的袖子死扯着不放!直到将那人咬出了列队,才肯罢休。
“大……大人,小的冤枉啊!”那人噗通跪到地上,大呼其冤。
“哼,”穆景行冷嗤一声,“那畜牲嗅觉最为灵敏,一但闻出怪异气味儿,便本能的会去找寻源头。你说你冤枉,难不成你还开罪过一头畜牲?它诚心栽赃你不成!”
那人辩白不出,只哭天喊地的趴在地上。穆济文便命一声:“搜搜他身上!”
立马便有两人上前搜身。
果真,很快便在那人身上找到一个小瓷瓶。穆济武立马上前夺下,不由分说的将塞子打开!顿时一股子骚味儿溢出,直惹得众人掩鼻!
“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可熏死老子了!”穆济武气的将瓶子往被搜那人的身上一扔,顺带踹了他一脚。
那人被踹翻在地上,如今也不敢喊冤了,只瑟缩的看看众人,不知接下来会被如何处置。
“将他带来我的营帐!”边喝一句,穆景行转身回了自己帐内。
恭六随后将那人押去,穆济文穆济武自然也跟了去。营帐内,便只有穆家三兄弟,恭六,还有下毒的那人。
穆景行一进帐子便取下佩剑,扔到恭六手中,然后坐回椅子里,冲着跪于地上的那人冷冷言道:“我这人,懒于玩儿一问一答的游戏,自现在起,但凡你知道的便全说出来,一柱香内有半刻冷场,这把剑便会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说这话时,穆景行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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