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起来了。
附马爷出现在甜水镇,出现在她家老宅子里,且还能变戏法儿似的挖出一坛子女儿红给她喝!他对那个家,竟是比她还要摸的清楚。
他为何要撒谎说自己是甜水镇人?还说什么宅子小来了客,故而来此借住一晚?呵呵,多么敷衍人的谎话。
细细想来,驸马爷所说的那个故事,和佩玖的童年不谋而合。
难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闪现,佩玖眉头蹙起,没有勇气承认。她又将尚记得的那些话捊了捊,而后起身换了衣裳,去找娘。
这个时辰,穆伯伯该是上朝还未归。佩玖想着房里只有娘和宝儿,便直接叩门了。
菁娘过来开门,见是女儿,又惊又喜,立马握上她的双手,将她拉进屋去,“玖儿,怎么起这么早?头还晕吗?”说话间,菁娘已将女儿拉到床边坐下,并往她膝上盖了层薄被。
佩玖摇摇头,“不晕。”
菁娘不信,又起身去倒了些热水,端给佩玖:“大夫说了,多饮些清水亦是解酒的!”
为使娘不再担心自己的身体,佩玖端起杯盏乖乖的饮了几口,然后将杯盏放到床畔的小案子上。
晕肯定是晕的,便也正因着倒醉的后劲儿在此,佩玖才敢来找娘问及此事。若非这种状态,怕是她即便有了十足的证据,也不敢找娘来对质。
“娘,玖儿有事想问您,您答应玖儿不可动气。”佩玖软软的铺了个垫。
第63章
见女儿以如此正式的口吻开了头, 菁娘先是怔了怔, 既而想着佩玖应当是问与姜家季家有关之事, 便又握上她的手, 点点头, 鼓励道:“玖儿想问什么便问, 慢慢说, 娘听着,娘不气。”
她不怕女儿问,就怕女儿憋在心里什么都不与她道, 像昨日那样一个人跑出去犯傻!
然而佩玖开口,却也给了菁娘一个意外:“娘,我亲爹可是姓秦?”
菁娘原本握在女儿手上的一双手, 顿时惊慌的撒开!蹙眉凝视着佩玖:“你……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娘, 他是不是叫秦纶?”佩玖追问道。
就见菁娘的脸已变了色,她别过头去不看佩玖, 脸上既有怒意, 也有惧意。埋藏十多年的秘密, 难道就要这样揭开了吗?菁娘不想如此!
“不是!你不姓秦!”菁娘语气笃定, 她并没有诓骗女儿, 佩玖的确不姓秦。毕竟“秦纶”这个名字, 也只是他为得童生名额冒用来的。
“那……”见娘矢口否认,佩玖一时有些乱了方寸,不知再如何问下去。捊了捊, 佩玖更加贴近的问道:“那娘可认得附马爷?崇宁长公主的附马!”
菁娘虚了下, 但还是矢口否认:“不认得!”
“那上回崇宁长公主得子,全京城的勋贵官眷皆去了,娘却为何不去?”
“你见娘什么时候喜欢掺和那种场合!”菁娘气的站起,怒目瞪着自己女儿。
借着那残留的些许酒劲儿,佩玖也不退让,跟着娘起身,继续辩驳:“那婶母呢?婶母独自带养着济文济武长大,门出的比娘还少。可那日就连婶母也去了!”
“那时娘身怀六甲,怀了宝儿!”菁娘义正言辞。
见娘真的动了气,佩玖苦笑着低了低头,语气跟着低矮了几分,却也没有放弃:“娘从不是娇气之人,怀着宝儿七个多月时,尚登过山礼佛。又岂会连个宴席吃不得?”
她并非有意与娘争论这些,只是她太了解自己的亲娘了。若非是心虚,娘是不会被气到用这副语气的。显然,一切都被她说中了,附马秦纶,就是她亲爹。
佩玖突然跪了下来,直面着母亲:“娘,玖儿不该惹您动气,但是玖儿只想确定自己的身世。事到如今,即便是娘不肯承认,玖儿心里也明白了。”
女儿跪在自己脚下,菁娘心疼她,想要伸手去扶,却终未能伸出那双手去。她静静的落泪,看着女儿这副态度,她明白是真的瞒不住了。
菁娘忽地阖眼,仰面朝天,声泪俱下:“罢了,你既想知,娘就告诉你。”
见娘终于不再否认,佩玖眸中悠忽一亮,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娘亲,她哭她也哭。
就听菁娘缓缓将那段往事道来……
“你爹一介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一心通过考科举来让我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奈何甜水镇是个不入流的小地方,每年能送去隔壁县里读童生的只有那么一两个。眼睁睁看着那些文才不如你爹的,给亭长送了礼夺下名额,你爹便也有样学样,将家里仅有的良田送予亭长,顶了旁人的名去了县里,开始了他的科考之路。”
“你爹他果真是个才华横溢的,一路顺利通过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在你四岁那年,正值阳春三月,他背上箱笼,赴京参加会试。”
“你爹走时,娘知道他这一去便要在京城待上两月。那时的甜水镇连条通往京城的官道都没有,一路步行着翻山越岭方能到达,一但过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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