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静才确认,苏莞尔没疯。
反抗无用,根本没有人能救得了苏莞尔。
在那之后,苏莞尔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精神抑郁,晚上无法成眠,只要一闭眼就是她们疯狂打她,辱骂她的片段。
只能靠药物支持,但是家里面的钱花的差不多了,苏莞尔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她就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用苏浙的身份证去精神病医院买安眠药。
有很多个时刻,苏莞尔想要一死了之。
她想解脱。
那段时间,苏浙和苏莞尔两个人,俱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改变大约发生在一个月之后。
苏莞尔服用的安眠药有成瘾性,有一晚苏莞尔发现安眠药不见了,她翻天覆地的寻找,最后在柜子底下发现了两片,同时,她还发现了一个铁盒子。
此前这个盒子一直放在柜顶,有一次苏浙醉酒不小心把它碰掉了,掉到了这里。
这个盒子挺古老的,之前听苏浙讲过这似乎是他和母亲结婚时候买的。
之后苏莞尔的母亲便用这个铁盒子装东西了。
苏莞尔的母亲爱干净,尽管是收在盒子里,里面的东西依然摆放的十分整齐。
苏莞尔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沓一沓的旧版钱币,几个前几年苏浙去香港旅游带回来的小银币,还有一封信。
用一个挺漂亮的小信封装着,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味。
苏莞尔把信拆开,那竟是苏莞尔的母亲临终前写下的一封信。
上面是苏莞尔无比熟悉的笔迹,在看到信的那一刹那,苏莞尔就哭了出来。
带着这段时间的悲痛,对母亲的思念,对现实的无助,对未来的恐慌。
这一切的一切,化作泪水,滚滚的往下流淌。
止也止不住。
信上的内容苏莞尔已经记不清了,那段时间她吃安眠药,整天混混沌沌。
但是大致意思她还有印象。
她让苏浙和苏莞尔相依为命,好好地活下去。
苏莞尔的母亲多么聪明的人啊,也许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提前写好了这封信,也不告诉他们,等她去了之后,他们自己拆开。
中考前夕,报志愿的时候,苏莞尔查了一下她可以报的,离这里最远的一所学校。
她想要离开这里,她迫切的想要逃离。
那些苦难,那些疼痛,就此过去吧,从今往后,她只想藏在尘埃里,不出头,不露面,谁也看不到她。
谁也不能伤害她。
所以她剪了头发,戴上眼镜,来到了这所传说中的流氓学校。
她变得多疑,敏感,心机,又小心翼翼。
程星采什么都不知道,曾经还特意跑过来指责苏莞尔的虚伪。
苏莞尔只是觉得讽刺。
所以现在无论看到穆小青哭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动容。
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也许穆小青就此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阻拦一下的。
苏莞尔扭过头,问牧野,“你说,我这叫冷血么?”
苏莞尔回头的时候,满面泪痕。
这些经历苏莞尔没有全部都讲给牧野,那个恶心到极致的,她都自己留下了,只说了一个大概。
关于校园暴力那一段,苏莞尔连陈静的名字都没有提到。
只说了学校里面有一个一直欺负她的人。
苏莞尔不是善良,也不是原谅,她只是不想牧野搭进去。
那个肮脏无比的深渊,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何必牵扯一个牧野。
“那个人是谁?”
牧野脸上没有笑容,目光里面戾气十足。
“谁?”苏莞尔挑了挑眉毛。
“欺负你的那个人,名字。”
“牧野,别这样。”
苏莞尔知道她和牧野之间有一种神奇的默契,也许是因为家境相似,成熟得早,但是苏莞尔没有想到她和牧野的想法竟然这么一致。
他一下子就能找到她想隐藏的部分。
“别问了。”苏莞尔低下头。
“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牧野站起身,“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
牧野逆着光站在门口,苏莞尔只能看清一个高大的轮廓。
像是天神一般,几乎与太阳比肩。
苏莞尔直直的看着,不知不觉中,目光融化成一潭春水。
这几天牧野都没有来学校, 苏莞尔有点担心。
中午放学的时候,刘瑞丽突然神秘兮兮的过来找苏莞尔。
苏莞尔正在收拾书本, “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刘瑞丽拉着苏莞尔的手把她往外拽,“走吧走吧。”
“不吃饭吗?”
刘瑞丽笑起来,“吃吃吃,你怎么就知道吃。”
苏莞尔也微微地笑,一边被刘瑞丽拉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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