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文一把捏住弟弟的脸,林望星迫于?淫威,不说?话了。就是因为这样,陆靖文才不找其他人?,只找林望星,毕竟这种?拙劣伪装骗不了人?,只能暴力镇压。
陆靖文将认识周琎以来的所见、所闻、所想都说?给林望星听,只有些最?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明晰的东西没能说?出口。
他问林望星:“是我错了吗?”
林望星道:“我不知道你是对是错,但我觉得你对那个女生好刻薄哦。”
“……刻薄吗?”
“我听下来,感觉她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啊,基本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你可以不喜欢她的性格,但没必要特意让她知道你讨厌她啊。”
陆靖文有些恍惚:“她可能抢走了其他人?的机会,而且她对她妈妈不好。”
他没有告诉林望星这里的“妈妈”说?的是陈思芸,哪怕只要这么一说?,林望星立刻就会调转枪头,站到他这边来。
林望星摸摸脑袋,道:“如果她真的抢了别人?的机会,肯定是她不对。但我还是觉得你对她特别苛刻。我做错事你都会先教我,不会直接就认为我很坏。”
陆靖文:“……”
林望星还道:“而且人?本来就很容易对亲近的人?脾气坏,你有时候对我也?很凶啊!”
他趁机控诉。
“对了,还有可能是她妈妈做错什么了,那个姐姐才发火的。大人?也?是会做错事的,不是只有小孩才会犯错。
“反正?我觉得你对那个姐姐要求太高,管得也?太多,有点不像你。”
林望星下了结语。
陆靖文没有说?话,转身把林望星关出房门。他在弟弟“过河拆桥”的抱怨声中,打开手?机,看着过年时的那一条“新年快乐”,点进周琎的微博,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值得分享的生活。
林望星发来一条微信:“对了,哥,我有点好奇,三百块的自?行车真的能骑吗?不会走着走着就散架吗?”
这一瞬间,陆靖文突然?明白了周琎的感受。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的生活,却?对她指手?画脚,大加评判。
周琎还在生气。
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六月是常受台风影响的日子,数学竞赛的预赛刚好举办在这个时候,老苏让高一数竞小组的成员全都报名试水。
他们考试那天是个风雨大作的周六,陆成岩开车送陆靖文去考点,林漾往他包里塞了一件外套,怕下完雨天气冷。
路上因为下雨堵得厉害,城区里几个下水设施规划老旧的地?方已?经泛起积水,陆成岩听着交通播报改了好几次路线,半个小时只开了预定路程的一半。
陆成岩看了眼时间,安抚他:“还好提早出发,应该不会迟到。”
陆靖文应了一声,看着车窗,雨点打在玻璃上的频率让它还来不及流下就被新的雨滴覆盖,整个窗户一片斑驳,将车内车外彻底隔成两个世界。
他在车里吹着空调,不冷不热,也?无风吹雨打,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而他想着的,是车外充斥暴雨、积水和泥沙的世界。
和他不同考场但一个考点的周琎要如何出发,又能不能准时到达?
陆成岩在开考前十分钟将陆靖文送到考点。一下车,暴雨就打在伞上,让人?感受到雨水的重量。
陆靖文尽量避开积水深重的地?方,走到教学楼时还是湿了一点鞋,更不用说?那些被风吹斜的雨滴,全都绕过雨伞,附着在人?身上,形成一股淡淡潮气。
他现?在沿最?佳路线慢慢走上去,刚好能赶上开考。
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在湿漉漉的走廊里小跑起来,从远处上楼,选择了会经过周琎考场的路线,从窗口匆匆一瞥。
周琎坐在角落,面色沉静,像是到了许久,没有一点手?忙脚乱。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1
她则相反,因为有很多劣势,所以从一开始就用更多的准备来避免。
陆靖文的心?定了,跑向自?己的考场,在铃声响前入场,全神?贯注。
考试很难,哪怕他十分专注,考完仍觉一塌糊涂。为此,他既觉得仍有诸多难题可以探索,值得高兴,又生出点少见的不甘心?,因为想胜过某人?。
陆靖文朝周琎考场快步走去,好运地?撞上他们鱼贯而出。周琎挤在乌泱泱的人?群里,陆靖文轻声喊她的名字。周琎回头,看见他,又一声不吭地?转身向前走。他就知道。
“我想跟你对最?后一题的答案。”
这招居然?有用,周琎的脚步明显迟疑。
看来最?后一题对她来说?也?令人?困惑,但很可惜,他没做出来。
周琎和陆靖文一起站在走廊边,给其余正?常通行的学生留出空间。她看起来湿漉漉的,校裤颜色发深,紧紧贴在腿上,书?包背在身前,两边露出来的白色短袖因为被雨淋湿显出半透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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