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结因这才发现端阳的袖子破了一条口子,有血慢慢渗出,连忙扶端阳下去,叫人请大夫。
片刻后,虞府的婢女带来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男子。
此人大概十七八岁,挎着药箱,白衣白冠,清爽干整,但衣上却沾有几块浅褐色的污渍,十分扎眼。
“你是谁?”结因觉得虞府的人办事不妥帖,派了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还如此落拓。
“葛冬青。”他回答。
“葛冬青,”端阳又念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好听,问,“哪三个字?”
“‘葛覃’的‘葛’,‘冬天’的‘冬’,‘青色’的‘青’。”他放下药箱,目不斜视,从中拿出一把银剪,朝端阳走去。
结因伸手欲拦,端阳连忙拉了她一下,伸出受伤的手,“麻烦先生了。”
葛冬青近前剪开端阳的袖子,看了看伤口,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给她上药包扎,十分寡言,最后方叮嘱道:“伤口不严重,大概十日可愈合,其间不要碰水,忌食辛辣刺激之物。”
“谢谢先生。”端阳说。
葛冬青点点头,挎起药箱,转身离开。
随后,端阳换好衣服,回到席上,看见秦异仍坐在那处,旁边还坐着虞括和史婵,招呼道:“虞括,好久不见。”
虞括连忙起身上前,问:“你没事吧?”
“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端阳微笑摇头,故意将话题扯远,“说起来,你爹的病好些了吗?”
“托你的福,上个月请到一名神医,几副药下去,我爹的病竟然就全好了。”
“这样神奇?”端阳与虞括一同入座,十分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比赵国太医署加起来都厉害。
“他是葛仙翁的亲传弟子,医术十分高超呢。”虞括回答。
提起葛仙翁,史婵也略有耳闻,“葛仙翁是吴地名医,我听说诸国都曾以重金请他出世,不过都未果……”
虞括点点头,“是呀,恰好这位名医弟子游历晋城,寄宿在陈太医家中,才有缘分得他看诊。”
坐在一边的秦异突然插话,问:“不知令尊得的是什么病?”
“不知道,”虞括苦笑,“神医说了许多我也听不懂,只是头疼得厉害。”
“头疼?”端阳眼睛一亮,“我父王也头疼,每到季节交替时尤为严重。”
虞括笑说:“祖父正想将此人引荐给王上呢。”
“那我更想见见他了。”端阳笑说。
“我刚刚正是请葛大夫为你看的伤,”虞括惊疑,“你未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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