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江羿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是不是大家成年了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呢?
可看江羿的眼神,感觉这一程,不是回家的一程,而是从黄泉路到奈何桥的一程……
李杨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不料摆得太厉害,不小心被辣椒呛到了喉咙,咳个不停。
俞航心想今天可真够难为他这个主人公的。
他给李杨周递纸,递水,奈何李杨周并没有缓解。
李杨周:“航儿,帮我拍拍背顺顺气。”
江羿首先起身:“我帮你拍。”
李杨周:“?”
俞航:“?”可能今天晚上多余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李杨周咳嗽硬生生停了一秒钟,然后涨红脸摆了摆手,一边咳嗽一边往厨房跑,拉开冰箱拿一瓶柠檬脉动狂喝。
江羿那表情可不是想帮他拍背顺气的样子,而是要把他当成黄瓜拍的样子。
喝了两口差点没酸掉牙齿,“航儿啊,这什么饮料,这么酸,像喝醋似的。”
俞航今天快被这两个人给烦死了,没好气道:“过期了,你别喝。”
江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是么,我觉得挺甜的了。”
俞航瞪了他一眼:“你也闭嘴吧。”
江羿默默闭了嘴。
李杨周好不容易咳嗽止住了,李杨周暗暗骂句脏话。
江羿那句“我帮你拍”差点就把他送走,或者今天晚上江羿就是来送他走的。
时间太神奇了,居然把江羿变成这样客套虚伪的人。
李杨周觉得他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决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到俞航手中。
他拿起钥匙,用成年人虚伪那一套,“航儿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俞航:“走走走。”
江羿不动如山。
俞航看向他:“你不是要送他一程吗?”
李杨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顺路。我走了,拜拜。”
李杨周一走,门合上之后,屋里有短暂的沉默。
俞航也不理人,开始收拾残羹冷炙,等他收拾好了,江羿已经在那张窄窄的布艺沙发上睡着了。
以前爷爷哪天要烧清蒸糯米狮子头,总会嘱咐俞航叫江羿来家里吃饭。
俞航其实不太想江羿来,江羿一来,他就得把小栗兔关在阳台,再用吸毛器把家里全吸一遍。
他自己兔毛过敏,还大发慈悲捡了只兔子,还扔给他养,麻烦得要死。
不过江羿每次一来,爷爷总会很开心,他总会到厨房帮爷爷洗洗弄弄,而俞航书包一甩,开始玩游戏,爷爷骂他小没良心,江羿更像亲孙子。
不过爷爷也没有让江羿帮多久,叫他出来一起玩,江羿也不玩,往沙发上一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像现在这样。
有时候还会说梦话,说不想练钢琴,不想学品红酒,不想学珠宝鉴赏,不想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在学校明明是个冷冰冰的全能学霸,说个梦话却把自己搞得可怜得要命。
阳台落地窗阳台大敞着,已入秋,闷热的陵城晚风也有些许凉意,俞航心想要不要拿个毯子给他盖上,但是,他今天已经对江羿过分体贴了,不能再体贴了。
叫醒他,让他回自己家睡觉去。
算了,他感冒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俞航起身回房间拿毛毯,刚转身,就听到江羿的低声浅笑。
听到江羿这声笑,俞航恼了。
某人这是得逞了还是怎么的,谁说他进房间一定是去拿毯子的?
俞航回过头看他,江羿还在睡着,呼吸均匀,嘴角的弧度还没褪去。
俞航松了口气,哦,原来是在说梦话。
俞航刚想转身,只见江羿嘴角弧度深了些,接而轻声呢喃:“当然是俞航啊。”
他声音含糊不清,听着眷恋而温柔。
江羿呓语一句之后呼吸又渐渐平稳,嘴角弧度慢慢扯平,睡得很香。
他倒是若无其事睡着了,可俞航却挪不动步子了。
俞航僵了下,半回过头,余光中,江羿倾长的身躯占满了整个沙发。
明明他表白被拒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水火不容,某些人出国之后两人更是没有联系过,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死对头的自觉。
阳台上的落地窗大敞着,一阵穿堂风吹过,俞航穿着短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俞航瞟了江羿一眼。
看在他说梦话喊自己的名字不是咬牙切齿的份上,俞航纡尊降贵地拿出条毯子轻手轻脚盖在他身上,再勉为其难地打量他几秒钟。
若褪去身上严肃的西装革履,再等比例缩小一些,就和少年时的江羿毫无差异了。
某些人高冷人设屹立不倒,就连睡相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江羿怎么越来越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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