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雅哲果然像他承诺地那样, 慢慢开。
“妙儿。”廖雅哲在前面叫。
“干什么?”
“记得《骑手和小苹果》里,江洋第一次带苹果骑摩托的时候,跟苹果怎么说吗?”廖雅哲问许妙儿。
许妙儿听他这么说, 很想在背后捶他, 他也太坏了, 不过,她装作不知道,问:“看了这么多的小说, 我怎么记得?”
“你划重点了, 你会不记得?”廖雅哲说出了书里的词句, “抱着我的腰, 这样才够安全。”
许妙儿捶了他的背,最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看着腹部的手,廖雅哲加快了速度,带着她穿行在繁华喧嚣的港城街巷中。
许妙儿问他:“去哪儿?”
“很快就到了。”
确实很快,廖雅哲下车锁掉了摩托,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对过的一狭窄的巷子,巷子的一边是一长条十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另外一边则是留了通道,街坊四邻从这厢出入。
廖雅哲指了一个客人刚刚吃完,还没收拾的桌子,让许妙儿先坐下,自己去点菜。
许妙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横七竖八几个啤酒瓶,堆着一堆的各种壳,桌上汁水一大滩,周边环境吵闹无比,这种地方能吃东西吗?
廖雅哲坐了下来,他说:“我不会做饭,樊琪说我笨,不会做难道还不会吃吗?她说她喜欢市井烟火,她老公就带着她吃遍了港城的大小巷子,这里我常来,炒田螺是一绝,地道的广州味。”
是啊!樊琪不仅这么说过,还带着她去吃了一家巷子里的牛腩粉,她当时生怕扫了樊琪的兴,真的坐下吃了,发现味道真的很好,今天也别扫他的兴,毕竟他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带自己过来的。
廖雅哲要了两瓶可乐,他打开了可乐一瓶插上吸管,递给许妙儿,举起瓶子:“碰一下。”
许妙儿跟他碰了一下。
一碟炒田螺上来,廖雅哲给她拿了一根牙签,许妙儿挑了一个出来,见廖雅哲已经嗦了好几个。她平时用花螺做菜,田螺没试过,总感觉田螺有点脏。
她把一颗田螺肉塞进嘴里,鲜香弹牙,味道不错。
见他盯着她问:“好吃吗?”
“很不错呢!”
有了一就有二,有了田螺肉,当然也可以有椒盐濑尿虾,许妙儿认真剥虾,这个菜她也常做,不过这里的味道带了一点点微辣,她剥出一整只虾肉,放进嘴里。
其实廖雅哲点完菜回来,他看见许妙儿有些手足无措,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许妙儿不是樊琪,樊琪哪儿好吃钻哪儿,但是许妙儿还是比较讲究的,现在看她也吃得开心,他就放心了:“这个竹蛏也好吃。”
正在吃田螺的许妙儿嗦了一下手指,拿了纸巾擦了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竹蛏肉,鲜甜肥嫩,也好吃。
她拿起可乐瓶,发现廖雅哲等着跟她碰瓶,她笑着跟他碰了一下。
一锅砂锅粥上来,廖雅哲给许妙儿打了一小碗粥给她。
冯学明从赛马场出来,刚才朱万贤在宴会厅骂许妙儿的话,他没听见,但是他的女伴听见了,赛马结束,他开车带女伴想要去吃晚饭,路上那个女人叽叽喳喳,大约她觉得廖雅哲没有说清楚,所以她非要把话给说清楚似的,把朱万贤的话,复述了几句。
听见那几句话,冯学明把车停在了路边:“滚下去!”
那个女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惜晚了。
更何况话里听音,他从樊琪的话里已经听出来,她曾经欺负过樊琪。
港城漂亮姑娘不要太多,就算是随便玩玩,没有她也有别人。
冯学明扔下了这个女人,没了吃饭的兴致,回了自己家,在沙发上枯坐了很久,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学朱万贤的几句话。
自己跟妙儿分手的时候,她追上门,哭着跟他说,她什么都给了他。当时,他告诉她,现在是八十年代了,是一个开放的世界了。就连《大清律例》都已经废除十几年了。那一层膜能代表什么?演艺圈的女星,他睡了多少个了?从来没见她们要从一而终。她摇着头说,大家族里的太太不是这样的,二房三房婚前有多少情史都没关系。但是正房太太不可以,她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那时候他只知道她是疯了,他庆幸,自己跟这么一个愚蠢又疯癫且封建的女人分手。
然而,就在今天,那个毫无能力,只是投胎有了点运气的朱万贤,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说妙儿。原来真的有人自己烂到根子上,还会要求对方清清白白。
在家坐了很久,他想打电话跟妙儿道一声歉,却没打通电话。
他又打电话给廖雅哲,想约他出去吃点东西。廖雅哲也不在家。
冯学明只能自己出来,他想到了以前和廖雅哲常来了一家大排档,他想念那里的炒田螺了。
从转角过来,他看见廖雅哲和许妙儿坐在那里,一直穿着端庄,连头发丝都不太会乱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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