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又给学校捐款,又请了电视台的人,而且,您是大学教授,当场情绪失控,对一个身患绝症,想要传你家业的老人这样不依不饶,到时候放到电视上,会怎么样?”
“他身患绝症了,就有道理了?那你奶奶都死了。”只要说起这个人,陈钦贤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哪怕那个时候我只有五岁,脑子里那个画面特别清晰,我跟我妈进繁园,看见一个穿着织锦缎旗袍的女人,推着穿公主裙的小姑娘荡秋千。他在我印象里很会说话,对着我妈妈说话的时候,我不记得他说什么了,只记得他那张嘴一开一合,他那个样子只会出现在我噩梦里。”
“爸爸,我是这么想的,人家捐款,他拿领导来压人。我们就用公私分明来说话,你和妈,一进去代表学校和医院给他鞠躬感谢……”
樊琪边吃边听陈至谦跟他爸妈说要怎么做,她原来想要建议陈爸跟侨联的同志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现在听陈至谦这么说,真的比她想的段位高太多了。她想要摸下巴表示同意,摸到一个痘痘,有点儿疼,不自觉地想抠。
陈至谦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她:“别抠痘痘。”
樊琪在他的注视下放下了手,继续听他说。
陈至谦说完想法,陈爸一副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我晓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过去。”
樊琪和陈至谦陪着父母去酒店,这家酒店还是刘家的产业,因为要跟电视台和侨联的同志住一起,夫妻俩只能住这家。
不知道是不是打好招呼了,一拿出证件办入住,大堂经理立刻过来,脸上堆笑,弯腰:“大少爷,大少奶,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已经满头霜华的人被称为“大少爷”?陈妈忍不住笑出声:“陈老师,想不到吧?”
陈爸也是直摇头。他跟对方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个房间我不会住的,你帮我开一间大床房,按照市价结算房费就可以了。还有您称呼我为陈先生比较合适。”
大堂经理很为难:“老板亲自交代下来的。”
陈至谦往前一步:“麻烦你跟你波士沟通一下,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们另外找酒店住下。”
这位大堂经理去内里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出来:“陈先生,您可以办理入住了。”
办理了入住,樊琪和陈至谦陪着父母去房间,推开房门,发现是一个面朝大海,带着阳台和客厅的大套间。
好吧!出了标房的价住套房。算了,不纠结这些了,老夫妻俩把东西放下,樊琪走到阳台上,眺望维多利亚港,陈至谦问:“晚上带爸妈去吃粤菜?”
“好呀!”樊琪想起刚才说的,“我真的胖了。”
陈至谦仔细端详,看着看着,脑子里冒出来她躺平了露出白肚皮的样子,他努力对比回来的第一晚和昨晚的差别,听她说:“你说实话。”
“真有点儿。就一点点,肚子上肉多了点儿。”既然人家想听实话,陈至谦就实说了。
樊琪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他:“我肚子上肉多,你怎么知道的?”
没细想就说出口了,陈至谦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了不妥,他刚要解释,陈妈过来:“阿谦、囡囡,我们要下去了。”
“来了。”陈至谦拉着樊琪往里。
老夫妻俩在房间里看俩孩子在阳台上说悄悄话,心里高兴,这会儿见儿子牵着樊琪的手,会心一笑。
樊琪没得到回答,心里猫爪狗挠,他怎么知道的呢?电梯里仰头用眼神问陈至谦。
陈至谦表情淡淡,这是装高冷呢?
樊琪脑子一转跟陈爸说:“爸爸。你下次打电话来,要是我跟你说阿谦在洗澡,你就直接挂掉电话,等二十分钟再……”
她话说到一半,手被陈至谦捏紧,他低头警告:“不要说了。”
樊琪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妄图忽视他的警告,陈妈反应过来:“他不会赤膊伶仃跑出来吧?”
樊琪没想到陈妈猜测起来这么大胆,好歹原始画面还是有块浴巾的,她这是更进一步了。
陈至谦放开樊琪,一张脸涨得通红。
陈妈见儿子这个窘迫样,一脸无语:“跟你爸一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啦?房子里又没别人,搞得好像你老婆没看见过似的,只要不是给别的女人看就可以了。”
陈爸咳嗽一声:“好了不要说,不要在孩子面前讲这些,正经一点。”
电梯到了五楼,门打开,陈妈拉住陈爸:“陈钦贤,你讲讲清楚,我哪儿不正经了?”
“嘘。”陈爸让老婆打住,“领导过来了。”
摄像机跟着领导一起过来,领导脸上带着笑:“陈教授,薛教授。”
“阿谦、小琪,这位是我们区侨联的张副主任。”陈钦贤又把儿子儿媳介绍给张副主任,“小儿陈至谦、儿媳樊琪。”
张副主任看着陈至谦和樊琪说:“令公子夫妇真的是郎才女貌啊!”
“张主任好。”陈至谦跟他握手,樊琪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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