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本就拿她当小兵,谁曾想还会被拂面子。
王总发恼:“为什么不能入职?你找到其他工作了?”
楚独秀骤然失声,她确实还没下家。
王总顿时面露轻蔑,更感她不识抬举,扬起下巴道:“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不容易,不然你说说入职了哪家公司?还是你也没谱呢?”
楚独秀心生烦躁,觉得他不懂人话,很想粗鲁地回一句“关你屁事”,或者吹个牛皮报家大公司名字膈应他,但长久以来的教养使她无法做出这种事。
她要是真撒谎,他估计也不信,一眼就能瞅出底细,没准还要讥笑两声。
楚独秀莫名地感到可悲,自小被教导的礼貌和诚实,走进社会却派不上用场,反而被旁人用来拿捏自己。没人会由于品德尊重她,甚至借此将她视为怯弱。
她心知王总为何有恃无恐,无外乎他是老板,她只是普通学生,找她茬儿也没代价。现实不是小说,没有天凉王破,更没有莫欺少年穷。
不然还是发疯骂他吧。
正当楚独秀准备抛弃素质时,旁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这是在招人么?”
楚独秀和王总同时侧头,看清不远处挺拔的男子。黑衣青年容貌出众,左腕戴一块手表,手持半透明文件袋,着装简约而利落。
“那我可以加入么?”谢慎辞扬眉,“主要我都邀请好几回,希望她能来我们公司。”
楚独秀一愣:“……谢总。”
谢慎辞对她点头,接着走向王总,他朝对方伸手:“你好,我是善乐文化的谢慎辞。”
王总满脸狐疑,回握道:“你好。”
人大抵都有独特的气质,就像楚独秀无法伪装的学生感,以及谢慎辞难以掩盖的精英气度。
一如现在,王总跟谢慎辞握手问候,再简单地交换名片,便从衣着布料、手表配饰及名片职务等细节,判断出此人来头不凡。
谢慎辞是演脱口秀会失业的那种人,与生俱来的疏离及压迫感,让人觉得他不懂幽默,应该只擅长商业会谈。
这样的人突然走过来搭话,王总一时摸不透对方来意。
“我刚听两位在沟通时间,我们公司跟铃果视频合作,正制作一档单口喜剧节目,一直想邀请独秀来参演。她最近比较忙,也说要考虑下。”
谢慎辞问道:“您公司是做什么的?不然先聊聊片酬,让她回去思考一下,看怎么将档期排开,这样两边录制不会撞档。”
铃果视频是国内最大的在线视频平台之一,善乐文化能跟平台有节目合作,公司必然已经有一定的体量。
王总一听这话颇感震撼,不料自己以前面试的大学生,没过两天都要预约录制档期!
楚独秀慌道:“什么档期不档期的……”
她都有点晕了,这也捧得太高!
“独秀脸皮薄,措辞比较委婉,不敢说自己忙,您可能就误会了。”谢慎辞瞄楚独秀一眼,慢条斯理道,“其实她的脱口秀在业内挺厉害,不好意思自夸,怕您觉得拿乔,年轻人自谦嘛。”
王总惊得合不拢嘴:“是么?”
王总闻言难以置信,心底不是没有怀疑,但面对不动声色的谢慎辞,再看看神色仓皇的楚独秀,又怕自己是有眼不识泰山。如果她不是真有本事,谢慎辞也算公司老总,何必要帮她抬轿子?
这样一想,楚独秀前面礼貌地作答,中间不愿提及节目录制,现在摆手否认旁人夸奖,真有点谦逊的气度。那股傻乎乎的学生感,都可以理解为返璞归真。
这就像在破烂街头看到t恤、短裤及人字拖的流浪汉,其他人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个穷光蛋”,但流浪汉要是手握一串楼房钥匙,大摇大摆走进奢侈品店,他们的反应就变成“这富翁穿得像穷光蛋”,没准还赞叹真正的有钱人不拘小节,内敛又低调。
楚独秀现在是打扮随意的流浪汉,而谢慎辞就是那串拆迁房钥匙,或者价值连城的限量奢侈品。他只要往旁边一站,衬得她气势都变了。
谢慎辞颔首:“不过工作讲究高效,我觉得直接沟通更好,您要是已经有项目形式,确定好录制的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看她先录哪边合适。”
王总哪里回答得上来,他连方案都掏不出手,更不好意思说录短视频。公司账号数据还没起来,今天忽然想把楚独秀招回来,也是觉得她的表演录视频,没准可以帮忙涨粉起号。
王总面露尴尬:“我先前不知道她还有录制,既然你们都约好,我这边就算了吧。”
“没事,我们节目投资也不多,要是您那边项目更大,肯定优先片酬高的。”谢慎辞一抿唇角,和气道,“她确实信守承诺,但我们不能不识趣,总不能拦着演员发展。”
两人假模假式地客气起来,最后将王总聊得灰头土脸、落荒而逃。
膀大腰圆的王总消失在大厅,就只剩下楚独秀和谢慎辞。
楚独秀围观全过程,恨不得给他鞠躬:“谢谢谢总,您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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