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安居度日。
“他告诉我,被抓入狱前,去皇陵祭拜过先皇,皇陵东边高坡上的花开得很好看,让我空闲时去采一朵有机会种在他的坟头上。”
贺老艾放下手里的茶杯,眼尾拉拢:“白家出事后,我身边出现了很多眼睛,没有机会去皇陵,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
“我们一家在这里等了很久,你们是第一个找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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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新娘16◎
他说完后, 屋内安静了很久,姜时镜把手里炙热的汤婆子放到桑枝的怀里,缓慢道:“你们在等人收集证据帮白家翻案?”
白家的案子水落石出, 受到牵连的贺家也会一起从淤泥里出来。
贺老艾沉默了一会儿, 才轻点头:“说来, 这种做法好似在利用他人,但我们没法再回京州, 也无法将当年的事情挖出来。”
他的声音更轻了:“除了能提供所知的证据之外, 自救不暇。”
贺承平拿过他手里的杯子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安慰道:“爹, 当年的事本就与我们无关, 况且大哥不也因与白家议亲的缘故, 被关在大牢时就无故暴毙。”
“我们问心无愧,最该有愧的是太子或者三皇子一党, 更或者说是皇上。”
贺老艾当即呵斥他:“闭嘴,皇上一向明辨是非,岂会包庇罪犯, 莫要胡言乱语。”
贺承平的话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脸都憋红了,他嘟囔道:“若不是皇上纵容, 又怎会出如此之事,贡品丢了不说竟然还出现在边疆蛮夷手里。”
“分明是三皇子负责的贡品, 到头来却都扣到白家头上。”
他冷哼道:“就是没长脑子,都能看出来谁在保三皇子。”
下一瞬,叱咄警告声响起:“承平。”
贺承平闭了嘴。
身为父亲的皇帝最是清楚自己儿子都是什么货色, 他坐在这个世界最高的位子上, 难道还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无非是给百姓交代, 至于真凶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桑枝捧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甜香味的茶水泛着苦涩,在她舌尖蔓延开,她咂巴了下嘴,不解道:“可白家犯下的罪里有一项是暗养私兵。”
她歪了歪头:“我不是很懂,这种罪也能伪造?”
找一堆人装私兵,再被斩杀,不现实吧。
话音一落,空气再次凝固,几人的面容皆严肃了几分,贺老艾凝重道:“当年的确查到了养私兵的地方,还有大量兵器和上万的人,不像是故意伪造的。”
“哦。”桑枝眨了下眼,“如果不是白家养的,也就是说朝廷里真的有人想要造反,只不过先被白家探到了蛛丝马迹,那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全部嫁祸给了白家。”
这种事情很熟悉,仿佛在前段时间就发生过一次,襄州赌坊的事情败露后,刘伍将也是同样被推出来揽了所有的罪。
这下屋内只剩下火盆里炭火的轻细炸开声,在寂静无声中异常明显。
贺柘坐在贺夫人的腿上睁着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桑枝瞧,好半晌,突然探过来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又胆怯地唤了一声:“精怪姐姐。”
嘴几乎在一瞬被捂住,贺夫人歉意道:“对不起啊,小孩不懂事。”
桑枝弯着眉眼笑道:“没事。”
她喜欢这个称呼,毕竟罗家娃娃的阿母说了,这是夸人好看的意思。
贺夫人抱着他站起身:“我去瞧瞧锅里的红豆煮得如何了。”
贺老艾的眉头紧紧拧起,许久才抬起眼看向姜时镜,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祈求:“小兄弟,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但……”
他犹豫道:“可否帮我去一趟皇陵,瞧瞧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姜时镜垂下眼眸,视线定在面前的茶水上,不冷不热道:“江湖中人不能插手朝堂纷争。”
贺老艾怔住,目光不由移到了他背在身后的那把重剑上,眼里多了几分落寞之色。
“那我可否多嘴问一句,你和白抚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此证明他的生死?”
桑枝也好奇地看向他,她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从京州跑到襄州再到边境,连真实目的都未弄清楚过,全凭满腔信任。
少年抬起眸子,黑瞳内失神了一瞬,他轻扯了一下唇角,并未详说:“只是幼时的玩伴,没有其他特殊关系。”
他神情瞧上去格外淡漠,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疏离感。
贺老艾张了张嘴,半晌讪讪地闭上嘴,没再继续追问,他挠了挠额头,失落道:“既如此……”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我会转告在京州的友人,去皇陵探查。”
贺老艾一愣,错愕得瞪大了眼,出口的话不由磕巴:“你,你真的愿意帮忙。”
姜时镜:“我只是传达消息,算不上帮忙,况且七年过去,即便当年真的留了东西在皇陵,时至今日也不一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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