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提着裙子很怕它会突然咬上来,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它乱踏的脚丫子。
因房子本身就不大的缘故,屋内的空间被桌椅和其他柜子占据后,显得异常逼仄。
“稍等,我去沏茶。”妇人将他们安顿下后,急匆匆地往后厨走。
原先坐在门口画图的小孩胆怯地躲在柜子侧边上,眨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个人。
桑枝环顾了一圈后,朝着小孩招手:“小……”她犹豫了一下,“贺将军的儿子,称呼小公子会不会更好一点?”
姜时镜指尖轻点桌面,幽幽道:“七年前贺家被流放时,贺将军已年近半百,这应该是他孙子。”
桑枝:“啊?”
她震惊得张大嘴:“我听他们一直称呼为贺哥儿,还以为……”正值壮年。
“家里的茶都是托人从边境小贩手上买的,你们别介意。”妇人将茶水放到他们面前。
姜时镜坐直身体,挑明来意:“我们来此是为了七年前的白家灭门案,有些困惑想要询问贺老将军,他可否在家?”
妇人朝门外望了一眼,坦言道:“爹和相公都陪廖家哥儿去山顶了,还未回来。”
“已经去了一整夜了,兴许一会儿就会回,你们若是不着急,可否再等等。”她攥紧着双手似乎很紧张,期待地望着桑枝,生怕她会拒绝。
桑枝望向淡然的少年,见他点头才应道:“嗯,我们没别的事,是特意为了此事而来,多久都能等,不着急。”
妇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道,“对了,你们用过早膳了吗,若是还未用,我多煮些粥……”
桑枝弯着眉眼道:“谢谢贺夫人,我们来前用过了。”
“哦,用过了啊。”她失落地垂下脑袋,手握得更紧了。
桑枝不明白她为何焦灼,拉开身侧的凳子:“你不忙的话,坐一会儿?”
妇人局促不安地坐下,仿佛来做客的人颠倒变成了她。
姜时镜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动作,沉默着一言不发。
桑枝想起早上听懂的个别词汇,挑着说给妇人,好奇地问:“我们听不懂这里的方言,村里近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晋江
◎山神新娘10◎
闻言, 妇人渐渐放松下来,一直皱起的眉心也微微平了少许:“是廖家的小娃娃在昨日清早不见了,找了一天没找见。”
“到了晚上怕出事, 便把全村的男人都喊上, 举着火把一起找, 没想到依旧没找到,也不知是不是跑山顶的庙宇里去了。”
桑枝不解道:“那与山神大人有何关系?”
贺夫人叹了一口气, 娓娓道:“村里的人常年信奉白北山的山神, 每十年会举办一次祭祀大典,将出生时便被选中的孩子在祭祀当日嫁给山神大人, 但那孩子趁着所有人不注意, 跑了。”
“原定上月的祭祀推迟了一个月, 他们觉得兴许是山神不满,发怒带走了廖娃子。”
姜时镜桃花眼半眯, 冷淡道:“山神并没有实体,存于虚无,要如何嫁。”
贺夫人拘谨地抓着腿上的裙摆, 轻声道:“说起来, 我们只在村里待了七年,未参与过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 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在这个村落里怀孕的女子, 临产前夕需要到山顶的庙宇里跪拜山神,再由大祭司施法上告,若被山神大人选中, 生产时, 会有一条赤红的蟒蛇盘踞在屋檐上。”
“产下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便是下一届祭祀的新娘。”
桑枝:“?”
连性别都不挑?
她在现代阅读过类似的书籍,活人祭祀,皆会冠上一个好听的名讳,再用无数的诡辩加以洗脑,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甚至觉得将灵魂献祭给天神是无上的荣耀。
通俗一点来讲是邪/教为了收拢人心搞的一系列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若是这十年都没有孩子诞生,山神岂不是就没有新娘了?”
贺夫人咬着唇摇了摇头:“不会的,总有人会为了延续,而主动怀孕。”
屋内静默了好一会儿,小花狗趴在桑枝的脚边,时不时还会翻个身,全然不认生。
姜时镜蓦然问道:“你方才说的大祭司是谁?”
贺夫人:“白北山的山顶修了庙宇,供奉着山神大人的金身,大祭司常年守在庙宇里,且能与山神沟通。”
“大家都很信任大祭司,谁家孩子生病或是出了事情都会上山顶,祈求山神帮助,山神得知后则会告知大祭司,再由大祭司转告。”
桑枝越听越玄幻,她皱着眉怪异道:“很灵验?”
贺夫人点头,她的眼里隐隐带着尊敬,朝着还蹲在柜子侧边的小孩招手道:“柘儿过来。”
名唤柘儿的小男孩怯怯地跑进贺夫人怀里,眨巴着眼睛盯着两人。
“柘儿当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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