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她往后直缩,大声叫嚣着:“等等,我家大姐姐是萧督主的义妹,你们不能把我带走……”
盛兴安气得差点想堵上她的嘴,生怕传到萧朔耳中,萧朔会以为自家是在仗着他乱来,迁怒颜姐儿。
王千户直接往她脖子后头一捏,盛兮芸翻了个白眼,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人没晕,就是说不出话,然后就被锦衣卫拖着带走了。
婆子捡起了地上扫帚,嘴里嘀咕着:“还扫不扫地啊……”
盛兮芸一到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也不用他们审,就吓得全招了。
“是昭王妃的铺子,我投了些份子钱……不对不对,是我以前投了些份子钱。”
“表姐说是卖些胭脂水粉,让我赚点脂粉钱。”
“我不知道铺子里会卖十全膏……”
“我胆子小,说让表姐把份子钱还给我。”
盛兮芸吓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锦衣卫又问了些细节,把所有的供词理清楚了。
盛兮芸是在一年多前和赵元柔一起开铺子的,据她说,当时赵元柔在拒绝了周景寻送给她的铺子后,就想也让周景寻看看,自己也能闯出一条路,只是她手上的银子不多,就找了盛兮芸问她要不要投银子。
铺子一开始就卖一些胭脂水粉,赵元柔有些手段,铺子里的东西华而精,在京城里也颇有一番名声,后来琳琅阁被封了后,赵元柔还让她去琳琅阁打听过为什么关门,以及有没有西洋的胭脂水粉可以低价转卖给她们。
那之后没多久,铺子就暗地里卖起了十全膏,卖得极为谨慎。
锦衣卫顺势接手了铺子,守株待兔。
一连五天,守到了好几只兔子,锦衣卫指挥使陆连修把顺藤摸瓜带来出来名册交由萧朔过目。
这名册中涉及了不少京中权贵的子嗣,更有几个禁军低阶将领,萧朔看了一眼后,就丢还了回去,只说了一个字:“抓。”
陆连修打了个激灵,赶紧拿着名册退下来,出去的时候,和申千户擦肩而过。
申千户是来交帐册,花了五天的时间,东厂已经把昭王府抄完了,搜刮得干干净净,连草皮也都翻开了。
申千户递上账册,说道:“督主,昭王府的财物都在这个上头。”
萧朔只随手翻了一下,就下了令,全都归入了国库,一得知这个大喜事,林首辅就屁颠屁颠地赶来了,愉快地和东厂交接去了。
等到完全交接完,已经快二月底,萧朔叫上了楚元辰,一起去了昭王府。
抄完后的昭王府,空空荡荡,随了一些生活必要的东西,什么也没有留下。
两人在正厅坐下来,就让人去把赵元柔带了上来。
赵元柔穿着一身布衣,发上没有一点儿装饰,才被关了这十来天,她就有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又要洗衣裳,又要做饭,就算她只洗自己的衣裳,也足以让她在享受了这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后,变得非常不习惯。
当被带到这里,见到楚元辰和萧朔两个人的时候,她怔了怔,没明白他们怎么会来见她这个阶下囚,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来。
萧朔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从后世来的?”
他们俩商量过,赵元柔最有价值的地方就在于,她是后世来的。
就算赵元柔对很多事者都只一知半解,说不出什么名堂,可是,千年的积累,能带给他们的启发绝不会少。
哪怕能再有一两件像千里镜这样的东西,也足够了。
萧朔用的是疑问句,他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当时他们就曾猜测过赵元柔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个世界,萧朔愿意称之为“后世”,他断定,赵元柔是来自几百年,亦或者是千年以后。
赵元柔心头狂跳,她刚刚也在猜测他们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万万没有想到,萧朔竟会这样问。
她眼神闪躲,脸色发白,有一种心里头最大的秘密被人揭穿的恐慌。
她怕了。
她一直以来都小心谨慎,她知道这秘密得埋在心里一辈子,连周景寻也不能告诉。
她忍不住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话到嘴边,她又生生地收住了口,只说道:“萧督主,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的。”
她紧紧地抿着发白的唇。
她已经算是清楚萧朔的可怕了,也是,能在这大荣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岂会是什么良善之人!?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被挖出来更多。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萧朔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含糊拒绝,只问他自己想问的。
赵元柔摇了摇头,坚持道:“我听不懂,什么后世来的?我打从出生就在京城,您可以去查……”
她故作无辜看着萧朔,又忍不住看了看坐在他右手边上的楚元辰,从进来到现在,楚元辰都不发一言,悠然自得地靠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会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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