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略有青色,又神采奕奕。
盛兮颜刚要回去,静乐见状,就笑道:“阿辰,你回来得正好,颜姐儿正要走呢,你送她回去吧。”
楚元辰乐呵呵地就应了,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两人出了正院,朝仪门走去。
盛兮颜步子小,他也跟着放慢了步伐,先是肩并肩,又牵住了她的手。
这一路上的下人有点多,盛兮颜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楚元辰见状,挑起话题道:“阿颜,我娘说,你有一种药,叫‘梦魇’?”
“大哥想从皇帝的嘴里套些话来,问你还有没有。”
盛兮颜的注意力被顺利吸引,楚元辰愉快地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中,说道:“先帝的死有些蹊跷,许是当今所为。”
盛兮颜惊了一跳,脱口而出道:“弑父?”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哪怕是从那本小说里,一直以来盛兮颜所知道的都是当今如何如何崇拜先帝,将先帝视为自己的楷模,样样以先帝为先,句句不离先帝是盛世明君。
楚元辰把玩着她的手指头,一边走一边说道:“先帝十年前去泰山封禅,还未到泰山,就突然驾崩,据当时随驾的太医说,先帝是染了时疾。不止是先帝,一行人中,也有不少被传上时疾,包括内侍侍卫在内,死了近一成人。其后,就由太子继位。”
这些是盛兮颜知道的。
太子继位后,三年不改父志,后来,就算过了三年,也从来没有动过先帝在世时制定下的政策,更没有去拉下先帝时的老臣扶持自己的心腹,只除了把郑重明调任京营总督外,人人都称皇帝至纯至孝。
当萧朔查到建安伯的手上有这样一道遗诏的时候,就开始去查了。
不过,他们前几年也过得相当艰难,不能走错半步,因而就必须瞒过许多人的耳目,查起来也格外的困难,萧朔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略微有了一些细索。
“先帝在路上得了时疫,来势汹汹,太医用了万般手段,都回天乏术,先帝在重病时,曾留了建安伯单独说话,那之后没多久,先帝就陷入了昏迷。据说,在昏迷前,先帝曾对近身的内侍说,留了一份遗诏给建安伯。不过,直到先帝驾崩后,建安伯都没有拿出所谓的遗诏。后来那个内侍也不再坚持有遗诏了,说是先帝病糊涂了,经常说糊话。再后来,内侍因为近身照顾先帝,也得了时疫,没多久就没了。”
“再加之当时不少人都染了时疫,可以说是非常乱,一来二去,也就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一个内侍的随口所言。”
盛兮颜认真听着。
“建安伯在先帝时颇受重用,就跟如今的郑重明地位类似,先帝几乎事事都不瞒他。而在今上登基后,对他的荣宠更是远超先帝,在荣宠之余,更多的其实是防备。大哥判断,这封遗诏可能是真的,并且还在建安伯的手里。”
楚元辰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当初回京,就是为了建安伯。”
“做下布局,让皇帝以为建安伯与我串通,想借着遗诏生事,大哥才有机会彻底扳倒了建安伯。”
楚元辰如今说得轻描淡写,不过,盛兮颜一想到他当时出现在自己马车上的情形,还是有些后怕。
真的只差一点点了。
楚元辰心脉几乎断绝,只是最后还吊着一口气,若是晚一步的话,肯定是没救了。
要是她没有当机立断,放手一搏的话,也许他就不在了。
所以,上一世,楚元辰就是这样死的吧,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京城的某一个角落。
盛兮颜的心隐隐作痛,回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
楚元辰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果然好极了,笑着又道:“大哥先前也试探过,皇帝始终都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态度。直到刚刚……”他把萧朔告诉他的话,都跟她说了,“皇帝登基已有十年,就算有遗诏说先帝曾易储,又能如何,已经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了。他会这样害怕,除非是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比如弑父……当年的知情者都不在了,直接问皇帝也问不出什么来。”
盛兮颜明白了,说道:“有一味药太过难得,已经做不出来了,剩下的一些,我都给了郡主,郡主好像就用过一回,余下的都在她的手上。”
楚元辰笑道:“那我一会儿去问娘要。”
这东西还是挺有些意思的,楚元辰跟萧朔一提,萧朔就打算拿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套些话出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仪门。
说了要送她,自然是要送她回去,楚元辰厚脸皮的挤上了她的马车。
他看了一眼放在马车小桌子上的千里镜,笑着问道:“今天的热闹好玩吗。”
盛兮颜嘟了嘟嘴,声音里有一种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我又不是那么爱看热闹的。”
楚元辰只笑,潋滟的桃花眼一直注视着她,看得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僵硬地转移了话题道:“是你去说服了傅君卿吗?”
楚元辰点了点头: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