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颜让人给清平奉茶,笑道:“要不是郡主您,初瑜和傅家的亲事可能就要说不清了。说起来,初瑜还得谢谢郡主您呢。”
程初瑜掩嘴轻笑,舒展的眉眼中,含满了舒心和愉悦。
盛兮颜笑吟吟地说道:“初瑜才瞧不上傅君卿呢,没有主见,又狂妄自大。”
“颜姐姐,你别说了。”程初瑜故意等她说完,才道,“这样说,对傅世子不好,其实傅世子也挺出色的,只不过,若是成亲,还是算了吧。”
她们俩言笑晏晏,清平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忍不住去拽腰间的络子。
武安伯他们回就的时候,曾进宫复过命,当时她也正好去宫里给外祖母请安,远远地就看到风姿绰约的傅世子,他一身银色的铠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当时她就动了心,但也只是动心而已。
她知道武安伯府还在守孝,打算等他们出了孝再让娘亲去打听打听。
直到,在慈宁宫听到程夫人说,程初瑜和傅君卿订了亲……
她清平的看上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谁都不能抢走!
于是动心就成了执着。
再后来,她抢到了。
可是,现在看着泰然自若,谈笑风声的程初瑜,她的心里反而不太舒坦。
不知怎么的,傅君卿好像也没有那么光彩眩目了。
她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耍了一把。
香甜的花茶喝在嘴里也变得没滋没味。
她不想待下去了,突然就站起来了,不快地说了一句:“本郡主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也不等盛兮颜客套两句,就转身离开。
程初瑜不忘说道:“郡主慢走,您放心,我一定给您送上厚厚的添妆,以谢您的搭求之情。”
说到“搭救之情”时,程初瑜是诚心诚意的,还有些后怕呢。
他们一家去北疆,武安伯府一家去了岭南,一南一北的,其实她和傅君卿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了,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儿时,幸好没蒙头走进这大坑里。
清平被她气得脚下打了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幸亏一旁的丫鬟扶了她一把,形容间有些狼狈。
等人走后,两人相视一笑,笑作了一团,程初瑜向盛兮颜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这门亲事看来是成不了了,就是武安伯夫人可不会轻易答应。”
她背着武安伯私自做了这么多事,等到武安伯办完了差事回来,必定是要大怒的,本来她可以拼着受一顿骂,反正儿子都这么大了,再怎么也不可能休了她,可是,若是婚事落了空,那她就两头不得好,不但要受了武安伯的厌弃,傅君卿接连退婚,日后的亲事怕是只能择的更低一头。
“武安伯夫人连我都瞧不上,若是儿媳妇的门第比我还低,她怕是要哭死了。”程初瑜开心道。
说起来,程家门第绝不低,程先卓已是正二品武将了,在朝堂上也是有立足之地的。只是武安伯夫人眼高手低又惯会装模作样罢了。
盛兮颜笑眯眯地说道:“不是说过几天就下小定了吗,那就看看这小定礼能不能成吧。”
程初瑜还真就认真地猜了一下:“我说成不了。”
正像程初瑜所猜测的那样,等到二月中旬,良辰吉日,当傅家兴致勃勃地去永安长公主府下定的时候,清平拒绝了。
武安伯夫人为表郑重,不但亲自前来,还请了怡亲王妃作为媒人,又备了最隆重的定礼,整个人喜气洋洋地上门,她一心以为自己满心期盼的儿媳妇肯定能够娶到手,结果就被当着怡亲王妃的面,狠狠地打了脸,清平高傲地把傅君卿的庚帖甩了出来,让她可以走了。
武安伯夫人惊住了,继而又是恼羞成怒。
她胡搅蛮缠,甚至跟伯爷都翻了脸,就是为了能够讨到心目中的儿媳妇,现在清平是什么意思?!反悔了?
武安伯夫人气得手都在抖,要不是清平跟她说,对儿子一见倾心,她又怎么会去给程初瑜下药呢?!
“不行!”
武安伯夫人气不过,直接一拍茶几道:“我们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岂有说反悔就反悔的。”
“京城上下都知道清平许给了傅家,随意毁亲,清平日后可还嫁得出去?”
“长公主殿下,有什么事,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大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武安伯夫人强忍着怒气,这番话说得是软硬兼施。
“笑话。”永安长公主嗤笑道,“我家清平金尊玉贵,岂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先前是见傅君卿长得好看,她看中了,现在她又不喜欢了,这也没什么啊,怪就怪你儿子长得不够好。就算成了亲也能和离,更别提现在还没成亲呢。你也别在这儿胡搅蛮缠的了。”
这番话把武安伯夫人给听傻了。
倒是怡亲王妃看她可怜,悄声提醒了一句,说道:“夫人,清平先头已经拒了两桩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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