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得回去先跟爹娘说一声,免得他们两眼一摸黑,太过被动。
见她们出来,楚元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回来前,太医会在这里守着。”
楚元辰打算让太医多留些日子,再在京中寻一寻有没有擅骨科的大夫。
楚元辰跟纪明扬交代了一声,就出门了。
程初瑜的父母都在家中,程家还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程初瑜一家是三房,听闻楚元辰来访,程先卓和程三夫人周氏亲自出来相迎。
程先卓当年在北疆时是在老王爷麾下的,也算是看着楚元辰长大的,亲热地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您让人来叫我们过去就是。”
程初瑜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周氏一见到女儿,猛地一惊,整个人明显吓住了,惊慌失措道:“瑜姐儿,你怎么了?”
程初瑜脸上和手上都有擦伤,尤其是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青紫,干涸的鲜血沾在发丝上,白皙粉嫩的脸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渍。
周氏早上是看着女儿出门的,她身上的骑装虽非新做,也有□□成新,而现在,这骑装上头又是灰尘又是鲜血的,膝盖和手肘的位置几乎都被磨破,大红色的骑装上,更有大片大片飞溅而出的鲜血,鲜血暗红,看着尤为刺目惊心。
这哪里像是去打马球啊,倒像是去了两军对阵中走了一遭。
作为武将的妻子,周氏没少在丈夫和儿子身上看到过鲜血,可程初瑜是打小娇生惯养的闺女,哪怕从前上房揭瓦,下地追狗,也没见她这般凄惨。
周氏的心怦怦直跳,她冲过去拉住了女儿问道:“你伤哪儿,让娘瞧瞧。”
“没事。”程初瑜都忘记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不但是她,就连盛兮颜也一样。
盛兮颜给程初瑜把了脉,确认她没有内伤后,也确实顾不上她的外伤了。毕竟比起韩谦之,她不过是皮肉伤,最重的大概也就额头上的这块。
之后,他们所有的心神又全都在韩谦之的身上,一来二去的,还真就忽略了。
“我没事。”程初瑜拉着周氏,赶紧解释了一句,“只是从马上摔了下来,我护住头了,身上擦伤了点,没有骨折没有内伤。”
她飞快地说完后,又道:“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她刚刚捅清平一刀时溅上的。
身为将门儿女摔个马算不上什么,只要没有伤筋动骨就行。
她一说完,周氏就松了口气,嗔怒地点了点她额头,念叨了她几句,就没再提这事了。
程先卓也收回了担忧的目光。
一番见礼,程先卓领着楚元辰去了正厅。
楚元辰示意他把下人打发下去后,就说明了来意,又把手上的那盒香拿给了程先卓。
程先卓浑身发寒,难以相信地看着这个小小的锦盒。
楚元辰说道:“事情就是这样,这虽是程家和武安伯府的事,不过,韩谦之因此受了牵连。”他朝椅背后一靠,双手交握,“本王这个人呢,一向护短,所以,这事本王管了。”
他仿佛一贯的漫不经心,身上释出一种压迫感,让人生畏。
程先卓死死地捏着手上的锦盒,心里有些后怕。
周氏更是把女儿叫到身旁,拉着她的手腕,满脸惊慌,回过神来后,是怒火中烧。
楚元辰的突然到访,他们其实也心有疑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为了这个,这小小的熏香会让人上瘾,而且还是武安伯夫人给女儿的。
不但如此,女儿今日更是因为头晕目眩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若非韩谦之,现在半身不遂,躺在那里的,甚至性命难保的就是女儿了。
程初瑜也是把前因后果又听了一遍,沾着血渍和灰尘的小脸上不见喜怒。
程先卓把锦盒放到茶几上,这小小的锦盒,在他的手上仿佛重若千钧。
他起身,抱拳道:“末将都听王爷的。这件事,必会让武安伯府给一个交代。”
程先卓的心里其实还的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这不是武安伯夫人故意为之。
盛兮颜默默地噙着茶,她知道,楚元辰亲自走这么一趟,不止是为了韩谦之,也是为了她。
小佛堂里的那卷盘香和这锦盒里的熏香,应该同出一源,与其她回去后再慢慢查,不如直接连根带泥地□□更加省事。
程先卓拿了自己的帖子,让人送去武安伯府。
喝过茶,程初瑜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没等没一会儿,武安伯夫妇就到了。
武安伯府的孝期到二月初,加之早年皇帝就已经夺了情,日常人情来往并没有太受限,不过是武安伯见如今朝堂混乱,不愿意被卷进去,才假借守孝闭府不出。
两家素来要好,程先卓请他务必要来,他就来了。
楚元辰就带着盛兮颜避到了后头。
武安伯和程先卓年纪相仿,也同样是武将出身,虽已年过中年,依然精神抖擞,身体强健。
他未语见笑,中气十足地说道:“先卓,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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