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秦惟心里也知道,这件事其实还是等到回宫后和太后单独说会比较好,只是现在柔儿明显是恼了他了,若不能让柔儿看到他的诚意,柔儿是不会原谅他的。
“母后,求你了。”秦惟恳切地说道,“你就去跟大哥说一声吧。”
太后:“……”
她气得嘴唇都发白了。
太后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应该答应的,她也更知道小儿子的脾气,她要是拒绝,他肯定会纠缠不休的,这只会更加丢脸。
而且……
太后看向自己茶几上的那张绢纸,就是刚刚赵元柔在书这一试中所写的。
赵元柔的书法并不出彩,完全淹没在了一众闺秀的好字中,只不过她在绢纸上写着的就却是:
我有一味良药,可治陈年头疾。
太后的头疾已经有十年,每每发作起来,都会痛到难以自抑,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拿它没有办法。
赵元柔会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左不过是儿子告诉她的。可是这味“良药”却吸引了太后。
她力排众议地把这幅字定为魁首。
毫无疑问,赵元柔写这样一幅字,就是为了利用自己来达成目的,自己也如她所愿了,她现在竟然还要驱使秦惟?
太后心口里那团怒火在不住地跳跃。
“娘。”秦惟哀求地说道,“您就帮帮我吧。”
太后:“……”
不能让儿子再丢人现眼下去了。
儿子是堂堂皇族贵胄,亲王之尊,怎么能让人看了笑话?!
太后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她看着赵元柔的目光好像会杀人,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说完后,她又从袖袋里拿出佛珠,在心里努力告诉自己:别动气。别动气。
秦惟愉悦地向赵元柔说道:“柔儿,母后同意了。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他的目光真诚,跟着道:“你放心,这些人都可做见证,母后不会反悔的。”
太后:“……”差点把手上的佛珠给扯断。
王妃命妇们全都低下了头,半点都不想当这个见证。
唯有永宁侯夫人暗松一口气。
赵元柔的心中有一些感动,她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拒绝秦惟的示好。
无论如何,现在把周景寻救出来要紧。
其他人这会儿看戏已经看傻了,对太后也不免有些同情,要是自家摊上这么个儿子,非要被气死不可。
周围的一道道目光刺得赵元柔有些不舒服,反正目的已经达成,她咬了咬下唇,对着卫妍说道:“既然卫先生不愿意我再参与比试,那我退出就是。”
今天过后,全京城都会传她剽窃的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明明都那么努力了。
赵元柔沉默地向太后福了一礼,一把拆下发上还剩下的两朵梅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秦惟急匆匆地追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女学如此不公,本王必会追究到底。”
太后:“……”
她眼前一片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没厥过去。
命妇王妃们继续低头整理着衣袖,那架势就好像衣袖上的花纹不能有一丁点的褶皱,非要把它整理平整了不可。
卫妍神情未变,若无其事地说道:“太后娘娘,还有画和策论两项,是否可以开始了。”
太后的嬷嬷还在努力给她顺气,闻言不由瞪了一眼卫妍,觉得她也太没眼力劲了。
太后冷冷地说道:“开始吧。”
卫妍:“是,太后。”
卫妍让人去各个花榭传话。
盛兮颜也适时地提出了告退。
“盛大姑娘。”永宁侯夫人终于忍不住叫住她。
永宁侯夫人盯着盛兮颜腰间的羊脂白玉佩,眼中充满了嫉妒和贪婪。
别人不知道盛兮颜为什么能够得萧朔的另眼相看,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这玉佩!
这玉佩本来该是她的啊!
永宁侯夫人咽了咽口水,说不出来现在是心痛还是后悔。
玉佩要是在自己的手里,儿子又怎么可能会被关进东厂诰狱,现在这个风光无限的人,应该是儿子才对!
盛兮颜闻言驻足,含笑地看了过去,唇边的那抹淡淡笑容,让永宁侯夫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威压,就像那天在假山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样。
永宁侯夫人突然就哑了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玉佩不错。”
盛兮颜颌首:“我也觉得不错。”
她说完,就回了自己的花榭,众人已经等的有些急了,早就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各种猜测,见只有她回来,而不见赵元柔都不免有些奇怪。
程初瑜主动问道:“颜姐姐,那谁呢?”
其他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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