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声音里有了明显的不快。
见盛兴安的注意力终于从嫁妆上被转移了,刘氏暗松了一口气,赶忙道:“永宁侯府本来是定下昨日去赵家下聘的,聘礼都送到了赵家,柔姐儿却不在,还留了一封信,说要解除婚约。”
永宁侯府去下聘的事,盛兴安还是知道的,毕竟也是外甥女,他还叮嘱了刘氏等永宁侯府下聘后,去添一份妆。
刘氏接着道:“本来下聘嘛,柔姐儿在不在也不是太重要,有长辈在就行了,但是,永宁侯府许是觉得被打了脸,永宁侯夫人气得差点犯了心悸,说是他们永宁侯府高攀不上,直接就让人带上聘礼就回去了。”
盛兮颜:“……”
“荒唐!简直荒唐!”盛兴安的额角抽了一下,气愤道,“赵家就是这么做事的?”
赵元柔私跑,的确是赵元柔有错。但是,赵家不是应该先瞒下来,等到下了聘后再慢慢找吗?就算是被永宁侯府发现赵元柔不在,随便编个身子不适什么的,也能让大家的脸面都好看。在下聘的日子,这么直白地把赵元柔拒婚离家告诉永宁侯府,不是在跟永宁侯府结仇吗?!
刘氏说道:“想必是先前大姑奶奶想要大归,惹恼了赵家。”
一个一心想要改姓换宗的人,赵家怎么能指望她在嫁进侯府后,还能提携母家呢,怕是巴不得这婚事黄了。
赵元柔这一次是自个儿把把柄送到他们的手里。
“柔姐儿越大就越没有分寸。”盛兴安的心头蹿起了一团火。
刘氏点了点头,小心地补充了一句:“柔姐儿兴许只是耍耍脾气,没想到赵家……”
哎。
在刘氏看来,赵元柔这是仗着周景寻喜欢她,在闹别扭呢,想要让永宁侯夫人日后不敢再随便拿捏她,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赵家不肯顺她的意了。
盛兮颜的心里有些微妙。
赵元柔上一次来的时候,就信誓旦旦要和周景寻取消婚约。
其实这两人,闹闹和和的,上辈子她也见多了,没什么稀奇的,他们就好像上天注定缘份,不管怎么闹,最后总能和好,而且感情更深。
就算赵元柔扫了永宁侯府的脸面,周景寻该低头也还是会低头,不过,永宁侯府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永宁侯府近年来哪怕已经远离了朝堂中枢,到底也是堂堂侯府。
因为看着镇北王府在高调的准备聘礼,永宁侯夫人也不想弱他们一筹。
在永宁侯夫人而言,盛兮颜原本是要嫁进他们侯府的,现在反攀上了高枝,让她有些不太痛快,再加上周景寻的胡搅蛮缠,就干脆把下聘的日子定在镇北王府前,让她多少有种压过盛兮颜一头的快感,没想到,结果是让永宁侯府颜面扫地,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永宁侯夫人是铁了心,就算太后赐婚不能违抗,她必须要给周景寻纳一房良妾,而且在赵元柔之前就进门。
她也恼上了周景寻,不管周景寻怎么说都没用,对外公然表示要给周景寻挑一房良妾,不要小门小房,更不要农家,至少家中要有人在朝为官,就算是庶女也行,她甚至还隐晦的表示,可以庶长子出生。
这些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那个“庶长子”的条件,也让一些人家动了心。
传到盛兮颜耳中的时候,据说永宁侯夫人已经看中了三个,打算从她们中间挑一个,对此盛兮颜一笑了之。
她今日难得换了一件素净的藕色裙,发上只戴了一根玉簪。
她和程初瑜约好,一起去皇觉寺给岭南王敬香,她辰时过半就出了门,没等一会儿,程初瑜的马车就到了。
程初瑜提着裙袂,高高兴兴地从自家的马车下来,跑上了她的马车,与她坐在一起。
程初瑜也是一副素净的打扮,不施胭脂,不戴珠花,不同于往日的俏丽,又多了几分清纯。
自从薛重之停灵在皇觉寺后,皇觉寺的方丈专门为他供奉了牌位,这些日子以来,去皇觉寺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
程初瑜本来前几天就想去的,但她与盛兮颜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避开人多的日子,用不着特意凑热闹。
于是,她们直到十月初五才去。
其实皇觉寺的人还是不少,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上了香,又供奉了一些香油钱,盛兮颜还额外多加了些银子,请寺里的代为施粥。
离开皇觉寺的时候,程初瑜挽着她的手,神采飞扬地说道:“颜姐姐,我们去听戏吧。最近金家苑新排了一出戏,是《锦绣记》改编的。”
锦绣记?昔归觉得有点耳熟,对了!前几天姑娘还在看这个话本子呢。好像是说,女鬼复仇的故事?
盛兮颜应了声,愉快地说道:“好啊,女鬼复仇挺好看的。”
“女鬼……复仇?”程初瑜傻了眼,“颜姐姐,《锦绣记》讲的不是锦绣怎么从一个丫鬟变成诰命夫人的故事吗?”难道她们看得不是同一个话本子。
盛兮颜抬起手指摆了摆,说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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