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盛兮颜掩唇轻笑,声音更冷,“永宁侯夫人与我讲规矩?莫不是永宁侯府的规矩就是上别人家里做客,还要顺带偷东西?”
她故意在“偷”字上着了重音,话音一落,永宁侯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气得浑身直哆嗦。
一看着盛兮颜这可恶的脸庞,她就不免想到儿子这些天来吃的苦头,恨不得狠狠一巴掌就甩上去。
要不是盛兮颜非要闹腾不休,儿子那天又怎么会被北城兵马司带走?!
永宁侯夫人自恃身份,忍了下来,只喊了一句:“盛夫人!”并向她使了个眼色。
这件事一旦被揭穿,对她们俩都没好处。刘氏要是聪明一点,就该立刻以忤逆不孝的名义,先发制人,让人拿下她,行家法,跪祠堂,把人给收拾服帖,一切也就过去了,像刘氏这般优柔寡断,岂不是正让盛兮颜抓住了把柄。
这侍郎府也不是没有庶子庶女啊,刘氏怎么一点手段都没有!永宁侯夫人觉得自己还真是高看了她。
刘氏心头发苦,她也想把盛兮颜给压服,但是,这些日子来,盛兮颜丝毫不留情面的做法,让她不由多了三分憷。
“颜姐儿。”刘氏清了清嗓子,干笑道,“永宁侯夫人真是来做客的,我……呃,对了,永宁侯夫人喜琴,我记得姐姐这儿有一架好琴,就想让她赏赏。没事先问过你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母亲向你赔不是。”
刘氏这般低声下气,让永宁侯夫人眉头直皱。这盛兮颜若是落在自己的手里,岂能容她这般嚣张,也就是刘氏没用!
“原来如此。”盛兮颜漫不经心地抚了下衣袖,红唇轻启,“那母亲你敢不敢发誓说,若是你或者永宁侯夫人偷拿了我娘亲的东西,就会遭‘天、打、雷、劈’?”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仿佛在说:你们敢吗?
刘氏的肩膀颤了一下,目光游移。
孙嬷嬷和稀泥道:“大姑娘,有什么事,您稍后和夫人慢慢说,这还有客呢。”
盛兮颜掩嘴轻笑,笑声飘散在风中:“这是客啊?我还当是贼呢。”
永宁侯夫人终于憋不住了,她打出生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人指着鼻子骂贼!这如何能忍!
永宁侯夫人沉声道:“盛大姑娘,你别得寸进尺,本夫人何曾拿过你娘的东西。”
“你敢发誓吗?”
盛兮颜依然是这句话,她向前一步,逼到了永宁侯夫人的近前,明亮而又锐利的目光让永宁侯夫人不由退缩了,但立刻她又梗着脖子说道:“我有何不敢的?”
她冷笑着说道:“本夫人行得正,站得直。今日,我若是拿了你娘亲许氏的一件半件东西,就叫我天打雷劈!”
永宁侯夫人是信鬼神的,若非盛兮颜咄咄逼人,她也不敢发下这样的誓言。
此话一出,她下意识地扶住了身边的徐嬷嬷,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掐得嬷嬷的手臂有些痛。
“夫人。”徐嬷嬷陪笑道,“您看这天晴着呢。”
的确,天空晴朗,除了云多了一些,没有一丝阴霾,根本没有打雷的迹象!
永宁侯夫人如释重负,这心中一得意,她的嘴角就翘了起来,傲慢地说道:“这下本夫人可以走了吧。”
她觉得,就连老天爷都想把这份机缘送给她,不然,又怎么会让她发现那件事呢。这块玉佩拿在盛兮颜的手里不过只是普通的玉佩,只有到她手中,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她的头高高抬起,发上步摇的流苏在颊畔晃动,在她的脸庞留下了浅浅的倒影。
永宁侯夫人迈步就要从盛兮颜身边走过,她想好了,等回去后,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踏进盛家了。盛家这些人也不配与她来往,今日受的屈辱,来日必有还的一天。
盛兮颜又一次抬手拦住了她。
永宁侯夫人大怒,从喉间挤出声音:“盛大姑娘!”
刘氏也跟着说道:“颜姐儿,你别胡闹了。”她的声音厉了几分,说道:“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对永宁侯夫人这般无理,我也帮不了你。”
“不急。”盛兮颜摇了摇手指,脸上的笑容娇艳如花,“也许是老天爷还没准备好。”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此时,风已经大了,吹得她发丝轻扬,珠花的花蕊在风中摇曳,夏日正午凉意渐浓。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永宁侯夫人面容极怒,见盛兮颜还是不肯让路,抬手就向她一把推去,刘氏也向孙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孙嬷嬷去把盛兮颜拖开。
而就在这时,天空炸开了轰轰的闷雷声,云层渐多。
永宁侯夫人的心口像是被谁狠狠揪着,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滋啦——
晴空中,一道刺眼的白光当空劈下,映得永宁侯夫人惊骇的脸色愈加惨白。她的手一抖,帕子从手上滑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啊——”
永宁侯夫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那模样就像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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