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就算尸骨无存,也得让百姓们有个祭拜的地方。静乐郡主闻讯进宫,拒绝了皇上的‘好意’。”
盛兮颜朝他看去,萧朔慢悠悠地端起茶盅,正用茶盖轻轻拨动茶汤上的浮叶,脸上噙着一抹安抚人心的浅笑,宛若出身百年世家的贵公子,完全不似传闻中那个气焰嚣张,残害忠良,令人敢怒不怒言的东厂厂督。
盛兮颜:“……”
她推开门出去了。
走到一楼,昔归已经拿好了普洱茶,见盛兮颜下来,还惊讶了一瞬。
“走了。不喝茶了。我们去买桃花酥,金乳酥,千层糕,还有……”
“姑娘,咱们说好了,只能买两样。”
昔归提着刚买的普洱,快步跟了上去。
不多时,就又有客人进来,他挑着茶叶,不动声色地给掌柜的递了一张绢纸。
看过绢纸后,掌柜的立刻上了二楼,他下盘沉稳,目光如炬,一看是个练家子。
他恭敬地叩了门,得到里面的允许,才走进了茶室。
“督主。”
掌柜的朝面前的青年躬身行礼,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敢抬头去看。
萧朔的手指在白瓷茶盅上的浮纹摩挲了片刻,又呷了一口清亮的茶汤,举手投足间是自然而然的优雅。
他面前的茶桌上有一小撮黑色的灰烬,他用左手轻轻一拂,轻薄的灰烬飞扬,又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督主,盛大姑娘在出了茶庄后,就去了百草堂,抓了两副药,药方看着像是止血生肌的,属下稍后会让人再仔细辨辨。”
萧朔不紧不慢地说道:“让他们可以上折子了。”
掌柜的应声道:“是,督主。”
萧朔把手上的茶盅缓缓地放回到了茶桌上:“再让两个人去盯着盛府。”
他的唇角勾了起来,凤眼一挑,阴柔的声音是一贯的云淡风清,但又有一些意味深长:“太后倒是指了桩有意思的婚事。”
楚元辰若无恙,他会设法递信给自己报平安,但是,他不但递了信,还给了她贴身玉佩。
所以,萧朔亲自来了。
他猜想,楚元辰应该就是让自己来见盛大姑娘一面的意思,以备万一时,自己可以出手护上一护。
当日,萧朔就注意到,楚元辰藏身的马车是盛兴安府上的,但他没有想到,才区区一日,这两人竟就这般熟稔了?最重要的是,楚元辰对她还颇为信任。
见萧朔没再有别的吩咐,掌柜的躬身退了下去,当他走到柜台附近时,盛兮颜的马车刚好就从清茗茶庄的门前驰过。
盛兮颜没怎么逛街,就买了一些药材和糕点什么的,等她回到盛府,盛氏母女已经走了。
昔归打听了一下,过来跟她禀道:“夫人请了回春堂的大夫过府,给表姑娘又是诊脉又是开药,还让人开了库房,拿了好些补品补药,这才把人给送走。”
“夫人现在直唤胸口痛,让姑娘晚上不用过去请安了。”
盛兮颜微微一笑,刘氏和盛氏都各有各的顾虑,不敢真撕破脸,刘氏怕是大出血了一番才把人安抚下来。
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听个热闹就行了。
盛兮颜带上从百草堂买回来的药材和药钵等器物去了小书房,又让昔归搬了个红泥小火炉里进来,主仆两人就窝在小书房里忙活起来。
盛兮颜自己动手,昔归只帮着打打下手。
用一下午的时间,才制了十颗大蜜丸,和一小盒黑漆漆的药膏。
盛兮颜把大蜜丸一颗颗放进了她一起买回来的万寿纹小瓷瓶里,用木塞子塞上,头也不抬地说道:“昔归,你去提膳吧。”
昔归一走,就有人在外面轻轻叩了三下窗户。
盛兮颜淡定地走了过去。
她料到以楚元辰的伤势,肯定没有离开盛府,还会再来找她的,至少也会来问问她有没有把信递出去吧。
果然,一打开窗户,楚元辰身手矫捷地翻窗而入,桃花眼带着三分笑意,自来熟地说道:“真巧啊,盛大姑娘。”
他面色苍白隐约还透着死气,气息不稳,唯有一双眼睛依然明亮。
“楚世子。”盛兮颜杏眼弯弯,“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死不了呢。”
她的医术真不错的,连将死之人都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外祖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元辰拉开书案后的椅子坐下,姿态随意的就像是在自个儿家里,闻言态度认真了些许,拱手道:“姑娘医术非凡。”
盛兮颜呆了一瞬。
自从娘亲过世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过一句夸奖。
无论是在盛家,还是在永宁侯府,她听到的从来都只是嘲讽和不屑,得到的永远只有冷漠和疏远。
盛兮颜的耳尖泛起了一点点红,她下巴微抬,嘴角不由地弯了起来:“算你有眼光!”
她把书案上的小瓷瓶抛给了他:“你要愿意吃的话,就一天两次,每次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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