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舒胡言乱语,顿时引来宋谨书唏嘘,他震惊于好友百无禁忌的厚脸皮,也为其天马行空胡乱栽赃感到无奈。
“蒋二公子这张嘴当真是无理也不饶人啊!”宋谨书还是习惯在斗嘴时唤蒋庆舒二公子,在他看来,蒋庆舒只是那个熟悉的知府二公子,而不是什么侯府五公子。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互不退让说了好几个来回,刚准备停歇,王二突然急哄哄跑来求见。
宋谨书与蒋庆舒不由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让他进来。”
宋福应声领着人入内,才出门口继续守着,而王二见到主子赶忙躬身行礼,瞧上去有些激动。
“五公子,宋公子,大喜,那个位置有主了。”王二气息还未稳,说一句喘一口,“侯爷让奴婢转告公子,三日后与宋公子一块回侯府一趟。”
“好。”蒋庆舒当即应下,面上露出些许笑容,紧接着问道:“不知新主是文是武?”
“回公子,咱侯爷说文心异动,武力压制。”
侯府有祖训,后世子孙无论何种处境,只忠君不站队。
但人处于大环境之下,又混迹于官场之中,凡事很难有绝对。
平宁侯作为一家之主,肩负整个侯府的兴衰荣辱,既要坚守组训忠君报国,又不能太死板。
故而,根据自己多年的了解,以及当下局势,他心里无比清楚以平王与文阁老狭隘且刚愎自用的性情,将来恐难容人,更别提引领整个晟国走向富强之路。
如此一来,最后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看上去不太好惹,实则在百姓中风评极佳的齐王。
侯府不站队,但在为国为民有利的事情上,依令辅助,按圣上吩咐帮衬齐王倒是无可指责,关系也就这么搭上了。
“好好好!”
“果真是大喜事,你让大伯父放心,三日后,我们定准时过去。”
蒋庆舒心中大悦,从荷包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向王二,“你小子可以啊,赏你了,拿去与兄弟们喝酒去吧!”
王二捏着手中银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行礼谢恩。
……
平王想要先发制人,然而他刚开始行动,就被守株待兔布局已久的齐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力压制。
最终这场宫变从开始到结束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落下帷幕。
这不仅仅让兵败的平王难以相信,也震惊了其他人。
难怪看平日里的齐王如此淡定没有半分着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与平王演戏,原来早有准备,就等着平王一伙沉不住气主动递交把柄,给一个名正言顺的上位理由。
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试探与抗争都只是小把戏。
五月初二,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并减免老百姓一年赋税,诏令经天使散至晟国领域任何地方。
一时间里,举国欢庆,新帝也用最短时间笼络人心,坐稳了皇位。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咱们圣上是个明白人,也更能体谅老百姓的不容易,这样的君王若是不支持,那还能支持谁呢?”
平宁侯年轻的时候也曾去过边境,见过那贫瘠荒凉地,以及生活在那里饱经战乱与生活磋磨的老百姓。
侯府先祖看得长远,不允许后代子孙参与党政,平宁侯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对上问心无愧,对下也尽到了职责。
“如今太平盛世下,咱们百姓的日子还算是好过,可你们若是亲眼见到十年前那场雪灾之下的民情,便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从来不是浮夸,也不是无病呻吟,而是世风之下的实况。”
平宁侯叹气,拍了拍侄儿肩膀,又看向宋谨书,突然露出了笑容。
“说起来,本侯与令尊当年还有过些许缘分,老了老了,如今该是你们年轻人发挥用武之地的时代了。”
若说年轻时平宁侯曾有过为眼前那点利益猜忌做无谓的担忧,那如今上了年纪,经历多了,便觉得许多东西都算不得什么,骨肉亲情,知心好友,都是世间难得的真意。
从侯府走出来,宋谨书与蒋庆舒不由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好几回蒋庆舒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哎,谨书,此番回京拜见长辈们,我总觉得我大伯有什么地方变了,跟小时候接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我又说不上来。”
“是个人都会有变化,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因为侯爷变了,是你长大了。”
宋谨书灿然一笑,目光渐渐往马车窗外面移,“就好比热闹的街市,你如今闲逛与儿时是不是也感觉很不一样?”
“也对,这么说来,倒是本公子矫情狭隘了。”蒋庆舒大笑,顿觉柳暗花明,豁然开朗,“谨书乃我知己啊!如此我们也不着急回去,先在街上逛一圈,找找儿时的感觉,再给叶表妹带个礼物回去。”
“好消息加上一个合心意的礼物,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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