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概不舒服,眉头紧紧皱着,手指还攥着他的衣角,紧紧抓着。
季旸右胸口火辣辣的疼,又好气又觉得好笑。
他是睡着睡着被她捏醒的,捏得生疼,他攥住她的手,问她在干嘛,她不吭声,只是手还是不安分地拽住他,用一种非常委屈难过且隐忍的语气说:“你把珍珠扣……还给我。这是我的。”
她难过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他只好哄了句:“好好好,都给你,你先松手。”
他声音轻柔,从没见过梁思悯这么委屈过。
她越揪越用力,好像那“珍珠扣”被他霸着不给似的。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反应,一边摸她额头,一边试图挡住她的手,又要哄她,又怕刺激她……
一番折腾下来,比昨晚还累。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疼得冒汗了,心道他上辈子造了哪门子的孽。
她烧得厉害,他直接拨了内线电话,让佣人去请家庭家庭医生过来。
家庭医生就住在附近,来得很快。
还好,没什么事,不然他会自责死。
大概也猜到,是因为昨晚在外头冻了很久。
她在等他吗?他不知道。
但他愿意相信是,这会让他生出一点她也爱自己的感觉。
她应该是爱他的,尽管她从来不说。
于是季旸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浑身都很热,吃了药,药效逐渐发挥,她身上开始出汗,昨晚她也曾这样身体发烫浑身湿热地抱着他,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但其实被强迫也会让他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
那时候他有点意识模糊,欲望无法彻底纾解,于是在她身上咬出很多的痕迹,带着点被强迫的愤愤,和愉悦后的情绪宣泄。
两个人其实很多事都无法达成同频,上学那会儿他就知道。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信奉规则,她崇尚自由,他偏保守,而她过分冒进。
他喜欢稳定的关系,她追求新鲜和即时的快乐。
哪怕生活上,也处处是完全相反的两面,她饮食口味偏重,热爱一切辣的和甜的,而他口味偏清淡,他喜欢高尔夫、排球、骑马、射箭……这种传统且有规则的运动,她喜欢飙车、蹦极、滑雪、冲浪……一切刺激的运动项目。
所以年少时候的喜欢,也更理智些,没得到回应,便也理所当然地搁置了,因为觉得即便她答应了,大概也只是一种短暂的不长久的恋情。
尽管有点伤心,但也没有多难过。
后来即便得知他和梁家要联姻,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触,幸灾乐祸地觉得她那样的性格,谁摊上谁倒霉。
而他不会是那个倒霉蛋。
可得知她要和小叔约会谈恋爱,他却是脑补了一下就瞬间觉得难以接受。
那几乎是本能的抵触,顷刻间燃烧起来的嫉妒和不悦让他生出一些占有的欲望。
所以他频频激怒她,听她一句一句赌气要和他结婚的话,却莫名生出些期待,最后如愿以偿的时候,他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觉,一方面觉得自己完了,一方面又心甘情愿坠落下去。
明知道不合适,但理智已经崩塌。
到现在,甚至有些庆幸。
至少两个人床上十二分的和谐和契合。
食色性也,人生两大事,一个已经对立,另一个弥补上,倒也算命运待他不薄。
他抱着她,满脑子也是她,身体和精神都被她占据。因为一点点的契合而感到由衷满足。
所谓沦陷,也不过如此。
他就这么陪着她,折腾了小半日,她终于才退了烧,闹着要洗澡,被他按住了,给她擦擦脸和手,让她不要闹,早点恢复才是要紧事。
明天就是除夕,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暴风雨阻断航线,爷爷大概赶不回来了。
她得知的时候却微微松了口气,现在确实也不是时候,虽然她也很久没能和爷爷一起过除夕,但这时候不回来也好。明达那边,还差点火候。
不能洗澡,梁思悯倒也没有很固执,就是不爽,整个人皱巴巴地坐在那儿,总想找点儿事。
“你的伤处理了没有?”她问。
季旸都快忘记了,被她一提醒,又想起来,注意力一旦挪过去,又是火辣辣的疼痛感。
季旸抬手,手动给她闭嘴:“放过我吧!我的祖宗。”
梁思悯就知道没有,于是起身,自己去找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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