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
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程倾就开始面不改色地扯谎:“只有今晚能睡个饱觉,明天早上十点还有行程。”
“那你为什么非要当明星,岑远不给你钱?”赵晨阳说着,表情逐渐就变了,不敢置信地问,“不是,他是以权逼人搞白嫖这套的?”
话一出口,他便自觉不合适,尴尬地别了下脸。
可能是方才的冲击太过,也可能是莫名的比较欲骤升,赵晨阳最终松开了他,说:“那你回去睡吧,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但他还没彻底失了理智,目光接着锁紧程倾,问道:“但你遛了我那么久,今天你工作累也不是我的问题,就这么放你走我也太亏。我是不是该收你点利息,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好。”程倾安抚他,“等忙完这几天我们再见面。”
赵晨阳挑眉,语调暧昧:“在哪见?”
程倾勾起唇笑,像罂_粟,迷人却危险。接着仰起脸靠近,几个字便令赵晨阳热血翻涌:“酒店,或我家。”
似乎是看出了他想一走了之,赵晨阳在短暂的晃神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追问:“那补偿呢?”
程倾眨了下眼,语气正经地像是在探讨什么学术问题,问得无辜:“亲你一口可以吗?”
“不也行。”
看他判若两人的几幅面孔的次数多了,赵晨阳倒不气了,反而觉得好笑,话说了一半拐了个弯。
本来他还想跟一句“这利息是不是有点太少”,但想到薄利多销,他和程倾以后的时间还多也不急于一时,便不再计较这点。
对于赵晨阳的难缠,程倾愈发不耐地在心里啧了声,面上却依然挂笑,缓缓地垫起了脚。
“哎!这不是小钰吗!”
双唇差之毫厘的时候,外部却骤然传出声响,程倾的重心瞬间便落回了地面。
对于方才出言的回话紧随而至,清润的男声很有味道,像是钢琴,每个音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冷感:“许叔,好久不见。”
他和赵晨阳距男厕的大门不远,只是恰好站在了门外看不见门内、门内也看不见门外的双向视角盲区。
伴着淅沥的水声,距他们一墙之隔的两人短暂交谈了几句。
“确实是好久不见你啊,是来上厕所的?”
“不是,许叔。刚在这边听了一会导师发的语音,和手里进行的项目有关,比较急就临时出来了。”
“啧,我要是老楚,有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可是开心坏了。喔对,我和你王叔在一块谈业务呢,他也好久没见你了,等你忙完过去陪我们喝两杯?”
“嗯好,您先回,我尽快过去。”
水声终止,对话同样。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程倾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出了些距离,表情又变回了方才进到会所时的原态。
他是面对门的,自赵晨阳的肩膀之上,同踏入之人正对上视线。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也很符合程倾闻声赋予对方的形象。深邃的瞳孔颜色黑得发冷,眼尾微挑,既不显得秀气,也不过于凌厉。
直到视觉中心开始扩散以前,程倾那副被逼无奈的求助神态都维持得很好,可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相貌极为惹眼的,熟悉的脸。
程倾绝没想过,他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境遇,见到楚知钰。
他更没想过,不论是在普天报道里,还是在自己数年来的印象里,甚至不久前他还在想的,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会是这样。
对方的目光很冷,唇角抿得平直,面上没有一丝笑意。虽给人的感觉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这种冷,却又和岑远的冷不甚相同。
岑远是冷血,而他是凉薄。
程倾的思路很卡又很慢,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两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艰难拼凑完成。
——这样一个人,会像自己演出的那般,冲岑远笑得灿烂,和喊“哥哥”吗?
——楚知钰方才说他在这边呆了一会,是有多么的一会,又究竟听到了多少呢?
他都没有答案。
出了差错。
不论是他一直以来的模仿扮演,还是过于超脱他掌控的事态。
程倾鲜少会有现在的感受,前者带来隐隐的不悦,后者带来烦躁不安。
“楚楚知钰?”
赵晨阳转过身,也多少因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震惊。
楚知钰淡淡地将视线从程倾身上转移,瞥他一眼,冷漠地点了下头示意,薄唇轻启:
“你好,麻烦让一下。”
作者有话说:
谴责他
无情的谴责他,冰块怎么追老婆!
05 捉奸
赵晨阳是认识楚知钰的。
——楚家独子,从小到大做出的成绩都一向非凡,就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错了,放着好好的继承人不当非得进娱乐圈玩一圈。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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