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方易放下碗筷,“我们要去的,是他的院子。”
不错,也就是蒋契这样的人,才会去荒山野里买下一块峭壁。
他还顺带着围着峭壁造了个院子,听说院子旁边还是个国家级的风景区,只是不知道当年规划的时候怎么回事,就没有划进去,变成了一个私人园林。
蒋契后来清醒过来后,看到陈粥,颇意外地看了看她,又一脸坏笑地看了看沈方易,插着口袋吊儿郎当地在那儿吹口哨,等沈方易走近之后,不知道又对他说了什么,沈方易抬抬眉眼,轻嗤一句,“您想的真多。”
沈方易吃完了,叫上陈粥走,
陈粥最后去结早餐钱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已经算在房费里统一结算了。她这顿早饭,没请成。
沈方易开的门,黑色的商务suv超过一人高,他拉着门的一侧,绅士地帮她挡着门框,“慢点。”
车子中间排是宽敞的老板座,一人一椅,陈粥打算绕过那两个位置,坐到后面连在一起的三人座椅上。
“坐前面。”陈粥听到沈方易这样说道。
她脚下的步伐迟疑了一下,看向中间排的双人单座椅。
沈方易朝靠右的其中一张宽敞的白色靠座点点头。
“那——蒋契怎么办?”
“他是司机。”沈方易解释给她听,“我们有个规矩,话最多的人要开车的。”
“是技术最好的人开车。”蒋契在后面放着行李,听到这话,叼着根没有点着的烟过来插句话。
他们这点开着玩笑的愉悦气氛让陈粥放松了下来,她不由地觉得自如了许多,往单人座椅上坐下去的时候还用口型轻声问着沈方易:“他靠谱吗?”
沈方易还站在车外,手里点着那支没有燃尽的眼,他尽可能地把手伸得远一点,远离车内的空间,笑着学着陈粥的样子,也用口型回复她,“还可以,一个月前刚考的驾校。”
说完,他灭了手里的烟,上车,关门。
陈粥长大嘴巴,那岂不是跟她差不多,她也是一个月前才考的驾校。
她担心地看着驾驶室里进来的人,看着他上翻下翻地倒腾着仪表盘,搞了半天还是没明白,转过头来问沈方易,“易哥,你的蓝牙音响是怎么连的。”
沈方易:“复古的手工仪表盘,只有收音机。”
蒋契一脸失落地转过头去,拧着收音机,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台,显然没有选中他合适的音乐。
陈粥微微侧头,轻声喊着:“沈方易——”
沈方易看她挤眉弄眼的,迁就着她把头也转了过来。
“要不我们还是打车去吧。”她忧心愁愁,压着嗓子,怕是被前面的人听见。
沈方易不再逗弄她,“放心,蒋契是拉力赛冠军,技术过关的。”
偏这点声音还被蒋契听见了,他扣了扣鼻子,一脸自豪,“可不是嘛,我跟你说,你哪天逃课,哥哥来带你,保准十个教导主任,也追不上你。”
他自顾自地叫上了哥哥。
陈粥:“上大学逃课,也会有教导主任吗?”
蒋契:“嘿,那我不知道,我没上过大学,这事,你得问易哥,翘课这事他熟,你问问他耶鲁的学位,是咋混来的?”
陈粥一脸惊讶地看着沈方易:“你是耶鲁大学的嘛?”
沈方易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不知是否认翘课翘课还是否认学位的事:“你信他?”
蒋契终于是选到了一个放着摇滚乐的电台,他发动车子的一瞬间,陈粥感觉到了一一阵突然而来的推背感。
她慌乱地去抓安全带。
沈方易感觉到人这边的动静,后背离开椅被,半个人过来,帮陈粥系着安全带。
他突然的靠近,让陈粥有些拘束。他的眉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陈粥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她只得把眼神往下看去,才能勉强让上眼睑的颤栗不那么明显。可是向下看去的时候,她的眼神却落在他的唇上,立体瘦削又单薄的唇微微张开,她想起那晚酒杯的液体划过他的唇,他喉头滚动迫使那酒入腹腔。随即她又看向他的喉结,等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柏松木混着烟草的味道传到她的大脑颅腔内后,她能感觉到身体中一半在退避,一半却在拼命渴望。
可是明明,他好看的眉眼都不曾与她对视,眼神只是落在她身后的安全带上,她就这样草率的溃不成军。
安全带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拉出来绕过她的时候,陈粥抿了抿干燥的唇,她搜刮着脑海中最不那么让人暧昧和浮想联翩的话题,“沈方易,我……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锁扣入暗鞘,咔哒一声,像是把她余生都锁上了。
“急什么,有的是机会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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