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白六油那家伙,不走寻常路。
可崔子静不知道,她双眼含泪:“那我怎么办?地里活儿太累,才忙个夏收,我就黑了。而且我家那口子打人,自打知道我想回城,他就经常欺负我!若不是实在惦念尤大哥,我都不敢出来呢。”
崔子静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想既然回不了城,那总得讨点便宜占占啊。
尤天荣这么大个主任,指头缝里漏一点儿,就够她花个十天半月了。
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是越来越没底线了。还嫌弃荆文成勾三搭四夜不归宿呢,她现在也差不离。
所以抬头看了眼尤天荣,眼神里尽是委屈与爱慕。
尤天荣是半分不信,可舔舔后槽牙,觉得这娘们儿黑是黑了点,可挺有味道。不像其他人那么青涩。
于是笑着说了句:“不是还有我呢么,以后跟着我,包你吃香喝辣。”
崔子静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很快,两人就滚卧室去了。
等完事,外头天色都有些暗了。
崔子静捡起床脚的衣裳,一脸惆怅地问:“这么晚了,我该怎么回生产大队啊!”
“不是请过假了么!”尤天荣可不管那些,只说:“明天再回吧,今晚就住这儿。”
崔子静有些不安,可现在没有回公社的车,没办法,只能应了。
尤天荣很满意,跟她疯狂一晚上才停止。
第二天早起,见崔子静还睡着,也没交代一声,往床头放了三十块钱,还有几张票就离开了。
崔子静醒后,摸着那三张大团结激动不已。
她都没想到,尤天荣会这么大方。看来能多来几次了。
嗯,某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崔子静已经不以为耻了。疲惫的生活让她只惦记着钱和吃。
在厨房烧了点水,擦洗掉身上的痕迹。又蒸了个鸡蛋,才心满意足地锁上门离开。
只不过没有立即回生产大队,而是去供销社,买了一堆东西。
什么红糖、鸡蛋糕、江米条,跟不要钱一般,全都来一份。
最后,是带着大包小包回生产队的。
柳全县到公社的车是十一点发,十二点到。所以崔子静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大伙儿吃完饭,在家里睡觉,所以路上倒是没碰见什么人。
可她刚推门,就见荆老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一脸不高兴地问:“你去哪了?”
“爹,我,我”崔子静有些瑟缩,可还是鼓起勇气编瞎话:“我这不是嫁给文成好几个月了么,昨天去医院检查怎么还没怀上,结果晚了,就住县里了。”
荆老头一脸不信:“为啥不找杨大夫,还跑县里,公社医院不能去?”
“那个,县里的舒淼大夫对这方面很擅长,不信你问刘雨馨。”崔子静想起刚过年那会儿去县里看病的事,就找了这么个挡箭牌。
而且县里那么远,想也知道荆老头不会去查证。
荆老头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便也信了。
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关心地问:“你身体怎么样,能生吧?”
“能,我身体好着呢,医生说吃好点喝好点,平时注意休息,调整好心情,孩子马上就来。”
荆老头皱起眉:“你这是在抱怨我家亏待你?”
“没有没有,我只是把医生的话转述了一遍。”当然,能不用洗衣做饭的话更好。
荆老头想了想:“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你管好成子就行。”
崔子静点点头,心想成吧,能少一件算一件。
交公粮
荆老头准备回屋,可目光触及崔子静手上的大包裹,不由眼睛一亮:“你拿的啥?”
“啊,一些吃的。”
崔子静忍着肉疼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桃酥和一瓶罐头:“爹,这是儿媳孝敬您的,您慢慢吃。”
荆老头点点头,满意笑了。可还是问了句:“钱哪来的?”总不能是他儿子给的吧!
崔子静想到以后难免时常出去,便找了个借口:“我家里给寄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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