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从外面回来的心情,换我,我也会拿出衣架子,追着抽一顿。就是欠收拾!”
老黄听不懂人话,一直以来都是从她脸色、声波高低的变化来判断她心情的变化。
大概听得出她这会子的心情不咋滴,黏在她腿边,拿身体蹭来蹭去她的小腿。
想说卖个萌逗她开心。
然并卵。
杨思情不领情,还抬腿推开它:“别黏着我,一边儿去。”
她推她的,老黄再蹭上去。
蓝巍眼看家里要变天,及时抓着它的项圈,把它拉出厨房,给它传授自己的经验之谈:“距离产生美,你先跟她保持距离,等下她看你就顺眼了。”
去把在火车上没吃完的几个鸡肉罐头、鱼肉罐头都翻出来,全倒进老婆新买的狗盆里,端给它吃。
老黄在外面跑一圈也跑饿了,狼吞虎咽吃得贼香。
能不香嘛。
这种老百姓三天两头吃不饱肚子的年月,谁家给狗吃肉罐头这么奢侈的东西?
杨思情在北京买的时候,柜台阿姨问她怎么买这么多,你们家人这么爱吃罐头啊?
杨思情说这是买给狗吃的。
柜台阿姨当时那个“她是败家娘们”的眼神,快别提了!
杨思情往桶里兑好凉水,从厨房提到门口,弯腰低头,把头发都倒拨下来,再在肩膀上垫条毛巾,舀水浇头。
坐火车几天没洗头,一摸,一手油。
做饭都可以不用倒油,直接抓一把头发往锅里涮一涮就行。
蓝巍走过来帮她舀水浇头,眼底是她芙蓉颜色的后颈和耳背,被温水染出浅浅的红晕,秀美、诱人、想亲。
“蓝巍,把洗发水拿给我。”
蓝巍看眼底的美景看得出神,心口有一团火燃烧着,慢半拍才回神,把东西拿给她。
等她洗完头,拿她披在肩膀上的毛巾给她轻轻擦干头发:“你饿不饿?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杨思情嗯一声。
蓝巍走后,她坐在土灶的火塘前,借着热气流烘头发,心里盘算起在这里添房产的事。
没想多久,思路转到小陈和那个江洋上面,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一趟深圳镇,打听一下有没有个从上海发配过来劳改的江姓男人。
他们需要一个铁证如山的证据,证明那个江洋告诉他们的话都是瞎编的,从而进一步判断那个江洋是死鬼前夫的可能性。
小陈在的话,哪里需要这样猜来猜去。
有心盼他他不来,没有一次跟她有默契!
晚上,杨思情等到营区里面无人走动,端上洗澡用具,叫蓝巍陪她一起去洗澡房洗澡。
在陌生地方脱个精光她会怕,她要让蓝巍在门口站岗。
蓝巍不知所措伴着惊喜交加的情绪都准备好了,结果老婆并没有要一起洗的意思。
站岗就站岗吧,还让他站在外面。
看来为了夫妻生活的无穷乐趣,他们也得在外面另找住处。
几天后的周末,经李文康介绍,他们找上沙头角镇的生产大队队长,询问大队目前有没有可以卖的房子。
建国以后土地国有化,盖房子的宅基地归政府所有。
像乡镇农村这些地方的宅基地就是归生产大队所有,队里谁家要盖房子,得先交钱给生产大队,队里再划一块土地出来给你盖房子。
杨思情买房当然不可能只买房子,真正值钱的是宅基地,她要连房带地一起买。
她这个买,买的是土地使用权,土地所有权依然归国家所有。
土地使用权有年限,住宅用地一般是70年。
她要从生产大队那里把房子的土地使用权买过来。
这样来年宝安破土开发,政府要用地,但她房子的土地使用年限还没到,政府就得花钱从她手中买走土地剩余的使用年限,这个才是最赚钱的部分。
房子不值钱,房子下面的地才值钱。
前文没写过杨姐与北京房地产的二三事,不代表她有男万事足以后就没有为此上心过。
实际上,她关注北京的房子关注得挺勤快,查过很多关于七十年代房屋买卖制度的资料。
在七七小学上班的时候,她还有意无意问过很多老师关于房子的事,平常也会骑自行车在北京大大小小的胡同里转来转去看四合院。
由此她才切身体会到,在计划经济时期,北京的房子和土地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到的。
但是!距离北京十万八千里远的穷困小县宝安就不一样了。
沙头角镇的生产大队队长一听说他们要买房子,再一听说他们是从北京来的,夫妻俩看上去也像是有钱买房的样子。
立刻立马上马,开着破板车载着他们夫妻,满沙头角镇兜来转去看空置的房子。
宝安县几乎每个生产大队都穷得揭不开锅。
更雪上加霜的是,每年大量年轻劳动力偷渡到对岸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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