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条毛巾走出卫生间,眼睛忽而一亮,竟然看见老婆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整理画画的工具。
两三步上前,紧紧抱住她的小身子,鼻子埋进她散开的馨香发间蹭来蹭去。
男人一沾上自己,杨思情就感觉腰凹那里被个东西顶着。
她挺直背脊,扭头将身后的男人从上看到下,心里我去了个,嘴上骂他:“你怎么只穿条裤衩就出来了,现在是大白天!”
就是那种墨绿色的部队统一发放的四角裤衩,国防绿将男人的重点部位包裹得服服帖帖,线条勾勒出性感形状,让看到的人血液升温、心跳加剧。
蓝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出来,我以为你还躺在床上,打算洗完澡就这样穿进卧房,再接再厉地哄你。”
怎么哄?
莫非是用老汉推车那种姿势哄?嘿嘿~
“我好了,真的不生气了,不需要你用这么下流的方式哄。你快去穿衣服啦,今天的光线这么好,人家会从窗户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杨思情在他怀中转个身,推着他的胸肌往后走。
蓝巍被她推着倒退走:“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因为一丁点小事就激动成那样,活像个受气包,虽然很可爱。”
杨思情不走心地嗯嗯嗯。
放一万个心吧,婚姻生活不可能天天都像度蜜月,以后有的是鸡毛小事让她一而再地变成受气包,情绪化是大部分女人打娘胎就带出来的基本设定。
只是期待中的夫妻大战,因为妻方的临阵变卦,遗憾未能成形。
呵,女人。
杨思情昨晚在虚荣心的驱使下,决心要给公婆画一幅夫妻档油画。
他们今早就提前支会了史云,中午会去蓝家吃午饭。
吃午饭时,她询问了公婆关于画画的事。
史云不把她的询问当回事儿,很随便地说:“行呀,画吧。”
画画的事由此决定下来。
至于老蓝的意见。
他的意愿不重要。
史云说行,他就行,不行也得行。
男人!绝对不可以!说不行!
说干就干,杨思情下午就把画画的一干工具搬到蓝家。
油画布的大尺寸(130x97)有点让史云意识到儿媳妇不是抱着随便的态度说要给他们画画,而她以为儿媳妇说的画画只是画在绘画本上的那种小素描。
如果是画挂在墙上的这种大画的话,史云一改中午在饭桌上随便的态度,对自己和丈夫外在美的重视拔到了空前的高度。
押着蓝军在五月的天穿上厚重的礼服军装;把他的大背头梳得油光滑亮,恨不得苍蝇停在上面都能劈叉;把他人生得过的军功章全翻出来,一枚一枚,挂满他的左胸口。
蓝军嘴上不耐烦地絮叨,身体老老实实站着,让媳妇儿爱怎么打扮自己就怎么打扮。
他的口嫌体正直这一点,倒是没有遗传给儿子。
蓝团长可是直球选手,瞄准红心,发球快准稳,从来没有“爱在心头口难开”这种闷骚困扰。
史云摆弄好丈夫,对待自己更加精细化,从发型到妆容到服装到鞋袜,一律讲究,绝不将就。
开玩笑,要挂在墙上呢。
这一挂,至少要挂到他们挂了。
离他们挂,少说还有个二三十年。
未来二三十年,形形色色的亲朋好友将驻足在这幅儿媳妇为他们夫妻画的油画下面,对他们夫妻评头论足,他们夫妻当然要在准备画的时候就准备好“头”和“足”啊。
细节决定品质!
战袍穿起来!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战袍这一穿,竟穿了半个月。
像这种写实的人物油画,绘画周期长,最费的就是模特。
模特每天都要穿一样的服装、摆一样的姿势几小时让画家绘画,累且枯燥。
蓝军是老军人,站几小时稍息立正的军姿,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就是北京五月的天,一天热过一天,画画的这半个月,他每天穿着礼服军装几小时,每天都要闷出一身热汗,后背、腋下都闷出痱子了。
史云穿的是透气旗袍,不怕热。就是坐着要挺胸收腹、把肩膀打开,每天维持几小时这个姿势让她的腰很受伤,想她都是五十多的人啦。
儿媳妇一时的虚荣心作祟,可把他们老两口折腾个够呛。
考虑到成品出来以后,他们老两口可以和儿媳妇一起在亲朋好友面前虚荣个二三十年,这半个月吃的苦算得了什么,就当体验21世纪大学生军训了。
此后半个月,杨思情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绘画工作当中。
人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丽。
如果因此冷落了老公,老公的心情就会变得不美丽,尤其他们仍处于新婚蜜月期。
农历十五,今晚的月色亮度很足,不过亮得有点凄凉。
古有李白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
今有蓝巍拿着本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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