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了,买那么多东西眼睛眨都不眨,可见种地没有盼头。
“额想跟乡里滴白跛子学杀猪!让额们家以后月月有肉吃!”杨有官想也不想地说,语气异常坚定,看来他心里对以后的生计早有打算。
王秀兰非常自豪和满意大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干什么活有油水可捞,随她,脑子精滴h。
“学杀猪好,杀猪挣滴多。乡里哪个生产队杀猪不是找白跛子?杀完猪,不仅给工钱,还要塞给他猪肉当谢礼。”
“对,额去看过白跛子杀猪。杀完猪,猪尾巴、猪血、猪下水那些,白跛子想拿就拿。”
“狗日滴,学杀猪好!”
……
母子俩聊杀猪聊得像打了猪血那样兴奋,杨思情走进来,杨有官马上改口高兴地喊她:“姑!”
杨思情哎一声,掏出兜里用油纸包裹的话梅,喂他一颗,拿一颗给王秀兰,自己也吃一颗。
王秀兰嘬着话梅说:“你进来干啥?出去陪你男人。”
杨思情懂循序渐进的道理,先不问户口本的事,先问杨思国吊死的事:“我进来问你我哥吊死的事儿,这个事儿扯上你们给我定亲那事儿,蓝巍本来就挺不高兴我定亲那事儿,我不敢当他的面问你。”
“你跟他说那事儿干啥嘛!”
“那事儿瞒不住。早不跟他说,这次回乡他也会从村里人口中知道。”
王秀兰想想她说的也对,问她:“你在北京咋知道你哥吊死滴事儿?”
杨思情瞎七八说:“我去年年末在北京偶然遇上这边的老乡,这才知道我哥早两年就吊死了,过完年就马不停蹄回乡看看你们。”
王秀兰悲从中来,大吐苦水:“你个木有良心滴,那年寄信到生产大队,连个北京地址都不写,额想跟你说你哥滴事儿都木有地方说,你哥滴丧事还是拿你寄滴二十块钱办滴。办完丧事,家里就彻底断顿咧。他们仨饿得一天到晚哭,额那阵子挨家挨户讨饭,到大队闹了好几回,队里才肯赊点粮给额们家。”
一想到那段不是人过的日子,她就直掉泪,拉起围兜擦泪。
杨有官看顾着火塘里的火,默默听她们说话,火光在他早熟的小脸上闪耀。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杨思情深入问,“村长家怎么欺负咱家的?能把我哥气得到他家上吊?”
王秀兰借着擦眼泪的动作遮掩变虚的目光:“你哥都死咧,还提那些干啥。后面有政府给额们做主,杨大根再不敢欺负额们孤儿寡母,现在不是过去旧社会咧。”
杨思情听出她话中的微妙。
前头她一提杨大根的名字就咬牙切齿,现在让她说欺负经过,她却避重就轻,里头难道有她不敢告诉小姑子的事?
杨思情决定过后探探其他人的口风,兴许能问出个她的把柄出来。
两个影后
◎宰的就是熟人,这叫杀熟。◎
王秀兰为不让她再追问她哥为什么上吊, 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男人在部队是干啥子滴?”
“他是开车的。”杨思情说出给蓝巍精心安排的人设。
她这个未来人对这个年代的热门职业似懂非懂,在她的认知中,司机是既普通又辛苦的职业。
哪想王秀兰一听蓝巍是开车的, 激动的反应跟现代丈母娘听到女婿是医生律师的反应, 那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真滴呀, 他真滴是开车滴呀!开车好哇,大队采购员就是开车滴, 工作就是开着车去外乡、镇上买东西,不用做脏活、累活, 坐在车里舒舒服服滴,一天照样给他好几个工分。”嘴巴伸到杨思情耳下小声说,“额听说采购员利用开车,在各个村里倒卖东西。出一趟车,光油水就捞咧不知道多少。”狠狠摔打盆中的玉米面,声音大回来, “狗日滴, 怪不得他家日子过滴那么殷实。”
杨思情陷入无言。
她吃了一知半解的亏,把蓝团长的人设定高了,早知道应该说蓝团长在部队是喂猪兵!
蓝巍:我是没少喂你。
王秀兰惦记着大儿子缺钱拜师学艺的事, 说话内容开始往这上面引:“思情丫头,你在大城市找咧个好男人,你哥死之后家里滴情况你也看到咧,你哥滴三个娃儿是你们杨家滴根儿,你这个姑姑要多关照他们一些。”
她一卖惨, 杨思情就猜她后头准备吸血, 心里翻个白眼:“杨家滴根儿”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是说给我这个不相干的替身听听, 我只当听个别人家的热闹。要说给杨思情b听, 就凭她那个泼辣阴毒劲儿,非当场掀盆子跟你这个爬灰的嫂子对骂不可。不对,杨思情b要是知道他哥早就吊死了,她在老家这边彻底没有亲人,她才不会回来管你们四口人的死活。我要不是为了蓝团长,我死活也不想过来认亲。
杨思情在心里吐槽着,脸上迅速伪装起笑容,学着杨思情b的说话方式,跟王秀兰推起太极:“嫂儿,我们在北京过得也不殷实。别看我们这趟回家买的东西多,那都是打肿脸充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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