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巍听完老怀甚慰:“它立了大功,晚上给它加餐。”
老黄自打一踏进蓝家庭院,闻着兔兔的气味就跑到了兔舍这边,一坐下来就扎在这边不走了,拿时而梦幻、时而悠远的眼神凝视着兔舍里面肥美的黄兔。
它是触兔生情。
多年前它还是只新萌,在军营野外的丛林间追赶野兔。
小兔兔的长耳朵在狂奔中摇曳生姿,边跑边回头调戏它:“哈哈哈,你来追我呀。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那晚的兔汤,其鲜美程度深深铭刻在了它这只小新萌的心头,多年来一直萦绕不去。
杨思情艺术细胞发达,运动细胞却少得可怜,赶了半天也没把兔子赶到角落。
蓝巍看不下去了,让她不要浪费力气做无用功,吹出一道军犬的专属口哨。
老黄耳朵一抖,望向他。
蓝巍一指兔子:“去。”
老黄跑过去嘁哩喀喳两下子就咬住瑟瑟发抖的兔子,叼着它优哉游哉走回来,这就是军犬与某位战五渣之间难以逾越的实力鸿沟啊。
蓝巍攥住兔耳朵拎起来,用最迷人的嗓音说出最恶毒的话:“这么能跑,今晚就是你了。”
杨思情也敲敲兔头:“今晚让你死得其所。”
老黄也盯着兔兔:晚上可以重温旧梦啦。
兔兔:我以我血荐轩辕!
史云这顿午饭用力过猛,迟迟没有开饭,她也是太想在未来儿媳妇面前表现自己了。
蓝巍就让杨思情进屋看电视,他要在庭院里宰兔子,画面血腥,怕她围观后晚上会不忍下口。
杨思情听话地去看电视。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60岁的蓝巍”。
蓝军下班回家,解着军装扣子大步走过放电视机的小厅,坐在沙发上的杨思情在他的余光中一晃而过。
他一怔,倒退两步回来,凝目与杨思情对视。
蓝军也是个高海拔,有些消瘦的挺拔身躯上穿着笔挺军装,梳着溜光大背头,脸庞威严稳重,还有股很强的化无形为有形的锐气,总之浑身充满老军人、老党员根正苗红的姿态。
杨思情蓦然起立,毕恭毕敬地说:“叔叔好,我叫杨思情。”
蓝军很酷,不说话,只从喉间低沉地嗯一声,走过去。
杨思情一屁股坐下,抚着砰砰跳的小心肝:“吓死本宝宝了,金字塔顶端男人的气场好强大啊。”
蓝军拐去厨房:“哎,那小姑娘来家里了?”
“嗯,我出去买菜,在路上碰巧遇上,就叫她来家里坐坐。”史云转手给他一盘菜,“端出去。”
“我看着不像农村人,也不像西北那边的人,倒像个南方人。”像蓝军这种带兵打仗多年、见多识广、位高权重的军官,拥有毋庸置疑的毒辣眼光。
“是吧,我看着也觉得不像农村人。”
“你可高兴了?前头天天在我耳边唉声叹气说不喜欢儿子找的农村媳妇怎么办?庸人自扰了吧。”
“去你的。你跟爸两个人只会当甩手掌柜,我把你们该操的那份心都替你们操了。现在你看我白操心了,你就来说我的风凉话。还有小巍,有喜欢的姑娘也不早点跟我说,眼睁睁看着我一头热的在院里给他张罗姑娘。现在倒好,找个院外的,消息都在院里传开了,我出门在外见到人都尴尬死了,合着全家三个男子汉就让我一个妇女当小丑。你们蓝家三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关系越好,说话越狠,史云把丈夫一顿好cei,连儿子和公公也要陪着挨枪子,头上没有婆婆拿捏就是爽啊。
蓝军张了张嘴,到底还是端着菜灰溜溜地从媳妇眼前消失。
蓝家三个不是好东西的男人之一蓝贵,放风筝回来了。
杨思情于是就看到了“80岁的蓝巍”。
如果a时空也有个蓝巍,如果她没有穿越,那么她在a时空与蓝巍相见时蓝巍也差不多是80岁左右,就是此时此刻她和蓝贵的年龄差。
蓝贵拿着风筝走进来:“家里怎么来了个没见过的娃娃?”
“爷爷好,我叫杨思情!”
蓝巍说过他爷爷耳背,她这次的自我介绍就喊得特别洪亮,声波连厨房那边都辐射到了。
蓝巍还说过他太爷爷以前是清朝贝勒爷,她当时在心里论资排辈了一下,发现:天了噜,蓝爷爷是个阿哥!
所以现在的他们是一个清朝阿哥和一个21世纪的人在对话。
前面得用多少偶然做铺垫,后面才能缔造出这样一个非凡的巧合啊。
“你是院里哪家的娃娃?”蓝贵走去把风筝挂到墙上。
“我是……”杨思情“我是”了半天,h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是以后蓝家的娃娃,眼睛一亮,“爷爷,我帮你挂吧。”
不由分说抢走蓝贵的风筝硬要帮他挂。
史云过来喊他们:“爸,小杨,过来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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