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盛装打扮出席他的婚礼,好多认识的 亲朋好友都祝福他早生贵子,他跟穿着婚纱的新娘子十指相扣看着我躲在角落头哭,眼神好冷漠,醒来后,我还是在哭……」
后面,紧跟着密密麻麻的用红色笔写下了几个大字:
「谢忱岸,你是我最最讨厌的一个人!」
「我们恩断义绝,永远不要见!!!」
她是梦见谢忱时跟人结婚了,才这么恨他入骨吗?
谢忱岸公顷刻间眼底好不容易浮现的那点笑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谢忱岸都是处于人前端方矜贵模样,人后便颓废地困在这思南公馆的冰冷地方。 天亮后,他又穿戴整齐,全身一丝不苟到挑剔不出半点瑕疵出现在外面。
春节时,他假意刚从伦敦回来一次。
跟往年不同,这次他是以贺家准女婿的身份,备了不少礼上门。
谢忱岸先在前厅陪长辈们閒聊了会,接人待物举止间未有任何出错,无意中,又从师母口中得知了贺南枝半夜二更才从公寓里,让贺斯梵亲自 开车给接了回家。
这会儿,怎么叫都赖床不起。
谢忱岸面上不显情绪,白玉雕琢的长指却久久端着茶杯也没入口。
贺南枝不愿看见他。
贺斯梵也不欢迎他上门作客。
这对兄妹像是默契约好了一样,正午了都没有出现。
谢忱岸心知肚明自己讨人喜欢,却不愿意就此打道回府,他想见见贺南枝,开口跟她说一句新年祝福的话,或许可能再加一句:你模样倒是没变,但是声音许久未亲耳听到了。
倘若贺南枝愿意搭理他。
谢忱岸新购买了台改装过的性能顶尖跑车,早就让秘书停驶在了贺家后院门口,他想今日无雪,可以先让贺南枝坐驾驶座过个瘾,然后再带着她 围绕整座城,沿街去光顾那些还在营业的彩券店。
他手气向来极佳,记得年少时谢忱时高投资亏损了一百万,将整个期的零用钱都亏进了股市,在校里,中餐只能厚着脸皮来蹭他的饭卡。
后来,他放时,随意在半路上买了张彩券。
中奖一千万。
当天深夜,便放在书桌上被谢忱时夺走冒领了。
所以贺南枝想求财,或许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可惜他哪怕寻个明眼人都看破的藉口,到书房帮老师抄写佛经,等到了太阳快落山。
师母端了些茶点进来,看了他眼,又有意无意的提起:“小鲤儿一醒来就闹着要去找师姐,缠着让梵梵开车送她去了。”
谢忱岸指腹极慢地摩挲着毛笔的温度,是冷的,心也越发沉冷下来。
贺南枝终究没有气消,耿耿于怀着订婚发生的事。
谢家老宅灯火通明,二楼却安静一片。
灯未开,谢忱岸推开厚重的书房门,慢条斯理地踩在暗纹地毯里,来到了黑胡桃书柜书柜角落的黑色保险箱前,他穿着西装裤的膝盖微抵在地上,想伸手去 开锁,又在冷白指骨要碰到的那瞬间,再也无法朝前一步。
在商界,谈判桌上几百个亿项目就不眨眼投资的他,现在完全丧失了手中的筹码和尊严。
他缓缓低头,浓稠的黑暗无声蔓延遍了挺拔修长的身躯,一寸寸地将他灵魂也禁锢进了那终不见天日的保险箱内,藏着贺南枝亲笔手写的那封粉色情书, 却无勇气去再看一次。
伦敦的计画已经收尾,他那场漫长且彷若自我放逐的惩罚也落幕。
父亲正式宣布退隐,而他也被任命为谢氏集团新任掌权人,从今往后,是真正身居高位,拥有了无限的权势人脉,也低调神秘的回到了泗城界内。
谢忱岸即使彻底得到继承权,也无法满足内心的孤独感。
他对贺南枝的占有欲更是日渐深,不甘于现状这样长待机冷战,想让她陪他一起度过余生的念头也越发强烈,在回来后,就不打算压抑那些极端变态的情感了 。
谢忱岸还未回国,就先是控股了娱乐圈半壁江山产业,只要是涉及到女明星领域的都不惜成本砸下投资,往后二五年,只要贺南枝想接戏,总能碰到一些是 他投资的。
后来提前半个月回来。
只因思南公馆的巨型鱼缸突然毫无预兆的爆裂了,宽敞清冷的客厅一片狼藉,所有家具摆件都泡汤,管家心惊胆战的从冰冷的大理石地上找到了那条养了很多年的观赏小鱼。
却没想到,它弱小的生命力会这么顽强,硬是存活了下来。
谢忱岸当天就坐私人飞机回到公馆,懒得理会满地碎玻璃残渣,抱着很小的新鱼缸,裤脚被染湿,深夜独自坐在沙发上,给骆岱深夜打了通电话。
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平稳,询问要不要支持他举办一场慈善展览会。
谢忱岸言语间很隐晦地暗示,只要骆岱以个人名义,给贺南枝寄两张邀请函便可。
其中一张写的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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