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无数次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拉锯和对峙。
不过,陈挽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希望,因为每一次他都没有赢过。
只要他爱赵声阁,就不可能赢。
而这个世界上,赵声阁决定了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只好讪讪笑了下,心里迅速做出许多不那么合法的pn b,没有关系,他还有很多办法。
陈挽自己给自己搭台阶下:“不过,如果真的不方便——”
“会用枪吗?”
陈挽一顿,眼睛又黑又亮:“会。”
赵声阁很深地看着他,沉声说:“去了得听我的。”
陈挽露出笑容:“我听你的。”
赵声阁撇开视线,说:“吃饭。”
陈挽从现在就开始听他的,拿起筷子认真吃饭。
出发那天是个晴日,他们要先坐车到一个私人码头,然后坐赵声阁的游轮过去。
早上,迈巴赫抵达时,陈挽直接去拉开副驾的门,后排的车窗降下,赵声阁腿上搁着台笔电,叫住他:“陈挽。”然后为他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赵——”他对上赵声阁漆黑的眼,顿了一下,说,“赵声阁,早。”
赵声阁欣慰于他没有过河拆桥,以陈挽的前科,在被允许同去汀岛之后他又变成“赵先生”的可能性很大。
赵声阁点点头,朝他伸出手:“来。”
陈挽也不忸怩,直接坐到他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那通让两个人都难受的电话,竟然莫名其妙让他们变得更亲近。
玫瑰伯莱塔
赵声阁递给他一杯咖啡。
陈挽接过来,应该是二助一起准备的,不是外面打包的样式,杯壁上是明隆的图标,陈挽去他们公司开会时用的一次性杯上也有同样的logo。
赵声阁将腿上的笔电移到一边,问:“你喜欢吗?”
陈挽尝出燕麦的香气,放在以前,无论什么陈挽都会说喜欢,但是现在,陈挽已经知道了赵声阁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喜欢平等对话,所以他愿意和对方说一些关于自己的真话。
“喜欢燕麦,不过平时喝再低一个甜度。”
赵声阁看着他说好,拿出手机。
“我跟秘书说。”
“嗯?”
赵声阁一边发信息一边说:“以后你来明隆的机会还很多。”
陈挽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被这么郑重认真地对待过。
最后,他只轻声说:“谢谢。”
赵声阁打字的手慢了些,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才慢声说:“这些算什么。”才哪儿到哪。
“吃的呢,喜欢什么口味。”赵声阁略微侧身转向他,很随意的姿势,膝盖不经意碰到陈挽的也没有移开,颇有点顺势促膝长谈的意思。
陈挽从来没有跟谁谈论、分享过自己的真实喜好,因此认真地想了想,说:“比较喜欢粤菜,江浙菜也不错。”宋清妙是姑苏人,陈挽小时候口味随她。
赵声阁点点头:“我知道了。”
陈挽笑了笑问:“赵声阁,你喜欢什么?”
赵声阁眉梢微挑,以前陈挽就是认认真真回答你十个问题也绝不会多嘴反问一句。
他收了手机,臂手搁在车窗上,单手撑着头看他,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么?”
“……”陈挽心虚,也有点无奈,摊开双手笑道,“我不知道啊。”
赵声阁不逗他了,说:“可能比较喜欢吃家常菜。”顿了顿,他补充,“最普通那种。”
“什么都行。”
陈挽张了张口,心里掠过很多想法,认真地注视他说:“好,我也记住了。”
赵声阁撇开眼,车窗玻璃映出他脸上放松而愉悦的神情。
陈挽忽然觉得赵声阁离自己很近,近到可以像朋友一样聊最普通的天,分享喜好,说很多从来不会对其他人说的真话。
赵声阁一点都不冷漠,赵声阁是个很温柔、很慷慨的人,陈挽想。
忽然,赵声阁从保险箱拿出一支伯莱塔bu9递到他面前。
陈挽:“给我?”
“嗯,”上次陈挽半路飞车截杀大切诺基吉普救徐之盈的事迹已经荣登赵声阁的黑榜,他看着陈挽说,“该用的时候你直接开枪,别的不用管。”
这句话的意思是,陈挽的安全是第一位,别的不用管,无论发生什么,都由赵声阁来兜底。
不过陈挽是绝不会这样去理解的。
他只是接过那支枪,枪身棕褐色,摸到手柄上的一点凸起时,手指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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