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特意弄好的发型被江驰禹抓得凌乱不堪,在外一直玉树临风的江总像只被抛弃的大狗,蹲在车边落泪。
一整夜,江驰禹就这么在停车场盯着对面二楼想了一晚上。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余立果生日那晚,他也是这样待过一夜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多少是抱着演苦肉计的想法的,他想余立果那么爱他,肯定会忍不住推开窗户偷看的。
如果看到自己没有走,一直在这里等,他一定会下来的。
那自己就顺势跟他说:“要不别离婚了吧。”
可是那一夜,余立果没有看他,更没有下来。
第一缕晨光出现时,有行人牵着狗路过,怪异地看着江驰禹,面露惊讶。
江驰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已经待了一晚上,顿时觉得特别没有面子,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愤怒地砸上车门,驱车前往民政局。
他那时心想:成啊,离就离,看谁后悔!
现在回想起之前,江驰禹觉得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夜,余立果也不会再出现的,江驰禹再清楚不过。
余立果这个人,平日里沙雕了些,可是江驰禹知道,一旦他不要了,就不会再回头看。
当初他和项汉那么多年的感情,项汉各种作他都忍耐下来,在跨过他内心底线之前,他总是很能忍。
但是一旦他决定不要了,就永远不会回头。
对项汉是,对江驰禹也是。
正因为江驰禹清楚,所以格外疼痛。
因为他今夜得到了一个教训,作为他没有好好爱人的惩罚。
那就是失去。
失去就像一场无尽的暴雨,无情冲刷着他的心。
脑海里余立果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互相陪伴着走过风雨的日子,一起吃过的饭,一起熬过的夜……都如同一幅幅破碎的画卷,在他的心中撕裂开来。
越试图抓住那些消逝的瞬间,它们就像沙粒一样越发快速从指间溜走。
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天边第一缕晨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剑,刺破了夜的寂静。
只是一夜,江驰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衣服皱皱的。下巴也全是青色的胡渣,双目猩红,整个人既憔悴又狼狈。
医院的员工已经穿着工作服来上班了,江驰禹最后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转身上了车。
一整晚没睡,精神恍惚,江驰禹回枫林晚的路上好几次险些撞车。
“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
“有钱了不起啊?路是你家的啊操!”
“忙着投胎呢吧!”
……
路上司机谩骂声隔着玻璃隐约传来,江驰禹也无心言语,猛地踩着油门飞速离开。
在公司等着江驰禹开会的单汪第十二次看向手表。
一会议室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单汪面上保持冷静,内心却发出爆鸣声:江总居然翘班了!也联系不上怎么办啊啊啊啊!
好在江义在公司,单汪只好赶紧找江义来救场。
会议散场,江义喝着茶吩咐单汪去枫林晚看看。
“是。”单汪点头。
“对了。”江义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单汪,“帮我给他带一句话,‘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单汪领命离开。
枫林晚
江驰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就在沙发上余立果常坐的位置坐着睡了一个夯长的觉。
又做了梦,梦见自己还是坐在这里,只是余立果还在旁边,光着脚丫子端着个玻璃碗吃里面的蓝莓,奥特曼趴在两人脚边,闭着眼睛一下一下摇着尾巴。
“醒了啊。”余立果放下腿,俯过身体递过来一个蓝莓味的吻,“你睡了很久,今晚要更卖力点哦~”
江驰禹心头一紧,赶紧追吻了过去,还没吻到,梦就醒了。
梦醒时分,幻境和现实碰撞后留下的静谧,使得江驰禹胸口空荡荡的回荡着痛楚。
门铃响起
将江驰禹的失落惊飞,他有一瞬间的欣喜,以为是余立果回来了。
但是也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余立果再不会回来了。
来人正是单汪。
单汪给江驰禹带了份粥,又转告了江义让带的话。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江驰禹低着头轻声重复。
单汪立在一旁,看江驰禹沉默地喝碗粥,点燃一支烟,烟还没有抽完就被他熄灭。
“我明白了。”江驰禹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他到底明白了什么,单汪云里雾里,但优秀的员工总是善于闭嘴,莫要探究老板的心思。
只是单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啊。
江总第二天又又翘班了。
单汪手心隐有汗迹,故作稳妥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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