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是带他去长长见识,后来屠定云才知道,是因为屠父生意上遇到了难处,不得不到处奔走,寻求周转资金。
一走,就是差不多两个月。
那两个月里,屠定云看见了许多他从未看见过的,社会的残忍,人性的阴暗。
上位者高高在上,乞求者微如尘埃。
他看见意气风发的屠父,在各种各样的人跟前装足了孙子,赔尽了笑脸。
可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屡见不鲜。
屠父并不觉得难堪,他只是揉着自己笑僵的嘴角对屠定云教导:“你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千变万化中,只有掌握最核心的利益,才能维持最长久的关系。”
屠定云偶尔和江驰禹打电话时,会忍不住抱怨一两句。
江驰禹安静地听,偶尔安慰他几句。
后来屠定云实在烦躁,无比厌倦这样陪着屠父装孙子的日子,却又深知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得每天多想一想江驰禹来安慰自己。
所以在一次通话里,屠定云没有忍住,嘀咕了一句,“有点想你,江驰禹。”
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电话那头的江驰禹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撞着屠定云的耳膜,酥酥痒痒:“早点说不就好了么?非要逞强。”
屠定云于是也笑。
第二天,屠父就一改往日的灰头土脸,神采奕奕地握着屠定云的手,欢呼道:“江家可帮了咱们大忙了!儿子回头你得替我好好谢谢江少!”
屠定云这才知道,江驰禹又帮忙了。
屠父很开心,屠定云却心事重重。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以后,也还要发生这样的事吗?
不可以,单纯的喜欢吗。
他这么想,却又无奈地发现,屠家真的需要江驰禹帮的这个忙。
屠定云觉得别扭,又难堪。
如果是这样,他怎么还有脸向江驰禹表白呢?
所以他回到中京后,找了借口一直没有和江驰禹碰面。
直到大学开学。
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再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
于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在大学恢弘气势的正门前,屠定云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江驰禹。
阳光也偏爱几分的英俊大男孩,身长玉立地站在日光中,冲屠定云招了下手说:“嗨,小白兔,别躲了。”
“都上大学了,和我谈恋爱吧。”
原来江驰禹那一晚想说的,就是这个。
原来屠定云那场还没到来的忐忑不安的告白,提前得到了回应。
那一天,天空中云朵的形状,风中残留的花香,屠定云至今都记忆犹新。
“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屠定云陷入回忆的甜蜜里,满脸幸福地说:“我爱的人,成为了我的爱人。”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即使已经跳过大部分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也依旧叙说了一个多小时。
余立果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也无所谓迟不迟到。
一颗心脏几起几落,随着他们的爱情故事,时悲时喜。
“你的疤还在吗?”余立果问。
屠定云低头看了眼自己腹部,笑着说:“在,只不过变浅了许多,刚上大一的时候还是有些明显,每次上床,他都要亲吻这个伤疤很多次。”
陡然提起这种私密的话题,屠定云也并不害臊,反而觉得有些怀念:“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初吻,初夜。”
作者有话说:
一滴存稿都没有了,怀疑人生(沧桑
揪一个宝子来捏下屁屁,e…就你了,6宝~
胜算几分
余立果觉得自己胸口一下一下的揪着,像是被用力拧在一起的旧毛巾,拧不断,但是紧着酸。
亲耳听见自己老公和初恋的点点滴滴,无疑是利剑穿心。
眼前的屠定云,比他口中十几岁时更加成熟,优秀,余立果黯然地想:他比我好太多了。
他聪明会做生意,他还做得一手好菜,他情绪稳定又温柔……是真的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
十几岁的他们拥有完整的彼此,享受对方浓烈的百分百爱意。
那样的感情,如何不刻骨铭心。
“那你们……”余立果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他觉得自己四肢有些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坐得太久的原因,“你们那么好,怎么会分手?”
拥有过江驰禹那样赤诚的爱意,怎么舍得放手?
为什么那时候会认真爱一个人的江驰禹后来变成了情人无数的海王。
屠定云脸色微变,像是并不太想去回忆两人分手的记忆。
“我们太年轻了。”屠定云垂下眼睫,说:“年轻,以为爱可迎万难。”
两人如胶似漆地谈了一年恋爱,从未吵过一次架,江驰禹上了大学依旧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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