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白落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家的大门悄无声息地被人打开了。
那人走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唯有一双眼眸透出刺骨地寒芒,在黑暗的屋子中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寒冷。
他静静地盯着眼前坐在地上背对着他的人,那人穿着米白的羊毛衫,打湿了的样子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为了讨口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从洞子里钻出来觅食。
那人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笑。
白落州丝毫不知身后的危险,他犹豫了很久,颤抖地将瓶盖拧开,数着颗数将药丸倒在自己的手心,他记得同窗告诉过他,这个药物只是缓解,不是治疗,所以药性很低,对身体副作用不大。尽管如此,白落州还是将那药丸掰成两半,将大的那半丢在瓶子,小的留在手心。
“你在吃什么?”
一道低沉压抑的声音如炸弹一般在白落州的心脏上轰然爆裂开来,他浑身一颤,血液倒流,手上的药丸抖在地上。
他缓缓回过头,凤王环正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白落州吓得跌坐在地上,瓶子里的药丸打翻在地,滚落四散开来。
一双长的没边的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裤腿笔挺,像两根方形铁柱,白落州抬起头,凤王环正以王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月光,将他牢牢地罩在阴影中。
白落州认为看到凤王环应该是高兴的,激动的,但是凤王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本能地感到了害怕。
凤王环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白落州的呼吸都伴着颤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他看着凤王环抻着裤腿慢慢蹲下,以狩猎的姿势,身体微微向前倾,好像随时都可以将他扑倒在地,白落州本能地往后退,后背都贴上了冰冷的柜子。
明明自己朝思暮想到了极致的人就出现在眼前,为什么他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呢?
白落州咽了口唾沫,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凤王环,你你可以自由出来了?”
凤王环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我当然高兴。”白落州想笑给他看,但就是有点笑不出来。
空间有点压抑,他想起身,但是凤王环并没有做出让步的意思,凤王环从地上捡起药品,细细端详,“你说,这是你的胃药?”
白落州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凤王环犀利的目光又朝他投射过来,“大半夜的,起来吃胃药?”、
“我”
凤王环凑到他的面前,鼻尖都快挨着他纤细的脖子,贪婪地吸了一口他的信息素,像个患上瘾的人,指尖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这么不舒服的话,要不要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啊?”
“不不”
白落州被迫抬起头,望进他黑如深潭的眼眸,感觉心头一阵慌乱,他下意识地润了下嘴唇。
这个举动在凤王环眼里带着几分诱惑的意思,俩人吐息缠绕在一起,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敏感期的交缠快感,并且在这狭小的黑暗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白落州颤抖地不敢乱动,凤王环深深地看着他,捏着他下巴的手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缓缓地摸过他的胸前,腰腹,最后到他的小肚子,隔着毛绒绒的羊绒衫,似乎都能感知到皮下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动。
就像一只活泼生动的小兔子,可能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危险,可是在绝对强大的生物面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只能等着被生吞入腹。
“环环你,做什么?”白落州嘶哑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凤王环此时几乎是贴着他的,听起来就像是情人间的喃喃耳语。
凤王环贴他贴得更紧,整个人就像是覆在他的身上,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耳廓,白落州被刺激想要蜷缩,却发现这就是徒劳,他看不到凤王环的手在干嘛,只觉得手在他的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这种命脉被别人拿在手中的感觉,让人感到非常危险。
“环你别这样”白落州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哭意。
这话可能是唤醒了凤王环的理智,他从白落州颈窝里抬起头来,凝视着白落州,月光打在他半张脸上,另外一张在阴影中看不清明,晦暗不明的神情,看起来就像个吸血贵族。
白落州不明白他究竟是想做什么,俩人同时屏住呼吸,在沉默中对望彼此。
“你怀孕了。”
这话没有疑问的意思,但白落州还是点点头。
凤王环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和恶意,眼中满满寒意,“那你为什么吃药?”
“我”
白落州如鲠在喉,他该怎么说?他觉得他在精神上十分痛苦,所以要靠吃药来缓解,为什么家里会有这种药,因为他长期精神痛苦,那他在凤王环眼里又是什么,是个神经病吗?
白落州的反应在凤王环看来就是百口莫辩。而令他难以启齿的背后原因,必定是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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