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之前每一次表白心意时的语气和表情?。
明明自?己离京时,基本摆脱噩梦、精神恢复大半的小姑娘也依恋不舍地送别?,躲开旁人目光垫脚轻轻亲在他的侧脸, 请他注意路途安全。
他不在京都的这段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改变想法, 闹到?非退婚不可?的地步, 甚至将缘由?都不肯向自?己道明?
贺凤影看着自?己倾心恋慕多年、守护等待多年的小姑娘,几近失控。
不想喜欢他, 那她要转而喜欢谁?
娇嫩如?花瓣的红唇在他想象中, 该比蜜糖更为甘美,可?自?她口中坚持道出的一声声言语, 简直如?最锋利的寒刃。
比淮西王的临死?反击使用的那口长刀,更轻易划开他的胸膛, 割伤怦怦跳跃其中的心脏。
不见血,造成的疼痛感却远胜过真实的伤口。
“桐枝,不要再说退婚的话了。”贺凤影处在理智危险的崖边,抑住情?绪,涩声做最后的努力。
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她的摇头?。
他的眸色彻底沉郁下来,仿佛峻山深穴中终年无缘日光的暗渊,又或许他其实就是潜伏渊水中藏身的恶蛟。
贺凤影愿意聆听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意愿,但做不到?应允放弃她,拱手让予未来不知什?么人。
他还?没有宽容到?能坐视突然出现的幸运儿篡取原该属于他的嫣然笑颜和浓情?蜜意。
如?果温柔谦雅的假面无法博取她的喜爱,那么他就只能解开名为“克制”的锁链,放纵自?己的真实想法成为行动。
他仍用右臂拘束着李桐枝的腰肢,抬起宽大的左手手掌,虚虚横盖在她湿漉漉的眼上。
长且卷翘的睫羽如?同小刷子般轻轻扫过他的掌心,他仿佛捕获到?一只蝴蝶。
看不到?她目中可?怜的凄然,他不会?再无谓的心软。
旋即他低身,如?同撷取自?己钟爱的花朵,啄吻在他觊觎已久的朱唇上,把?自?己抗拒听到?的话悉数掠夺来,嚼碎了消除。
李桐枝的牙关微启,因他忽然动作,双瞳放大。
藏匿齿列后的柔软香舌被他卷去,口中津液也被肆意搜刮,气息顿时凌乱,连该如?何呼吸都忘记了。
进攻者态度强势,防守者却甚至没有像样的抵抗。
她连抵在他肩上的素白双手都没使力推开,只睫羽不受控地颤动在他掌中,反应不过来般愣愣由?他施为。
贺凤影因她未有挣扎与?抵抗,情?绪稍稍平复。
他感觉到?掌心湿热一片,想是她涟涟泪水汪盈其中。
自?己宠着长大的小姑娘,他到?底还?是心怜。
虽破开了道口子的心仍然叫嚣着不满足,但他也选择暂时退去,撤下遮蔽她视线的左手。
重获光明,麻感自?李桐枝的舌尖漫至舌根,瓷白面颊浸成绯红一片,一时难再吐露任何言语,泪水却依然连珠坠落。
即便是无声的哭泣,也看得出她是因这一吻伤心委屈更甚,只是从她的态度不似怪贺凤影,倒更像责她自?己。
正?当?此刻,李昭华估量着他们?该谈得差不多了,回到?芳汀水榭。
入目便是小姑娘的身子如?禁不住风雨的花枝般轻颤不止。
饱满的唇珠润红如?艳,一眼能知是遭了怎样对待。
以为贺凤影不顾李桐枝意愿,强行亲吻了她,总萦李昭华眉眼间的浅薄笑意消失。
她缓步行来,与?他的视线对上,语气生寒地道:“我是让你们?好好谈谈。桐枝既未改意愿,贺小侯爷且拿了退婚文书离开吧。”
她让侍女把?托盘递上。
贺凤影并不退让,看也不看那托盘上以丝缕束好的退婚文书:“桐枝不过是一时想岔,我们?不久就会?和好,长公主知我记仇,请不要插手。”
他敬重李昭华,清楚长公主的权力与?荣宠多重。
可?他攀升至指挥使并非全然无用,如?果真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短时间就能破坏她这些年耗费心力的多处部署。
李昭华听出他语意下的威胁,微眯起眼:“你真准备同我作对?”
“是我请皇姐帮我的,凤影,你要怪全怪我吧,不要迁怒皇姐。”李桐枝虽听不出他们?语中真意,但不希望他们?为自?己闹出不愉快。
她抬眸,被他浓烈情?感冲懵的脑袋恢复思考能力,面上的热意一寸寸褪去,伤感地低声道:“就这样吧,我们?退婚之后不要再见面。”
一旦见面,她就会?情?不自?禁沉溺到?感情?里?,动摇自?己的决定。
偏两人感情?再深厚也不行,为免他病逝的未来成真,他们?不能成亲,必须得分开。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早断干净对双方都好。
相较得到?他的爱,也在不久得到?他的死?讯,她宁可?退婚后成为偶尔能获知他平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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