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曹京生那头,却出了些变动。
几场堂会唱下来,终于唱到了白武玺这儿。曹京生坐在台下洋洋自得的看着万笙儿那错愕的样子,觉得她已是到嘴的鸭子,跑不了了——
可当他看着干爹白武玺那如痴如醉,跟着大鼓摇头晃脑的模样,心里却生了别样的心思。
与其他得了万笙儿,哪如将万笙儿送给白武玺,要他高看重用自己来得痛快?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在万笙儿身上耗时费神?
就这么干!
爱人啊
“曹爷。”来的人附在曹京生的耳朵边私语了两句,曹京生的脸上便浮出了玩味的笑来,点点头道:“知道了,收拾干净了让她好好唱,告诉她……别不识抬举。”
“得嘞。”这人得了口风立刻就去传话,刚走了两步便又转身回来,“曹爷,那姓戴的那小子也来了。”
“他来干什么?”曹京生着急要去院前看看,不耐烦道。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事儿成了,找您要赏呗!”
“呵呵。”曹京生冷笑一声,“找几个人,拉到没人的胡同,好好给他顿赏吧!办事儿利索点!”
“瑶池领了圣母训,
回身取过酒一樽。
进前忙把仙姑敬,
金壶玉液仔细斟。
饮一杯能增福命,
饮一杯能延寿龄。
愿祝仙师万年庆,
愿祝仙师寿比那南极天星。
霎时琼浆都饮尽,
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长生。”
热闹!
虽宾客还未来齐,但戏台早已搭上,这会儿唱的正是合情合景的《麻姑献寿》,台上的也是天津卫的好角儿。白武玺坐在主位,梳着油头,穿着明黄色的马褂肚子微挺着,再加上他那留的两撇八字胡,活脱脱像个地主,正摇头晃脑怡然自得的等着宾朋献礼,模样十分的大爷。
“干爹。”曹京生一溜快步走到白武玺身边,作了个揖,“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儿子。”白武玺满意的点点头,早之前曹京生就把贺礼钱送进了家里,白武玺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疼惜,“这一头午可给你忙坏了。”
“应该的。”曹京生猫腰笑了两声,声音低了下来,“我这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哦?”白武玺拿起一根烟来。
“您还记得那位唱大鼓的万姑娘吗?”曹京生赶紧摸了火柴给白武玺点上,“我这也给您找来了,而且啊,她今儿就不走了,让她今晚好好唱给您听听!”言语之间说不尽的猥琐与龌龊。
“好!”白武玺立刻会意,开怀大笑,“儿子有心了!”
车在离白家不远的大道一侧停下。
“你在车上等我。”陆觉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陈卿言的身上,攥着他的一双手,这人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冷的,手凉的要命。
“可……”陈卿言摇摇头,“陆觉,让我和你一起。”
“我保证。”陆觉吻了吻他的手指,言语之间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信誓旦旦道:“我保证把万姑娘带回来。”说话间就要去开车门——多耽误一秒都不知道万笙儿的处境会不会更坏一分。
“不!不!陆觉,让我跟你一起。”陈卿言狠狠攥住陆觉衬衫的袖子——他少有这样任性的时候,可他就是不想放手,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怯懦也罢,他就是不想和陆觉分开。陈友利满脸是血的模样像是总在他眼前晃着一般,成了一枚带着血腥味儿的标记——他不想这标记又重新打在陆觉的身上,他认了,他没有这样顶天立地的气概,他受不住。
“你……”陆觉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只知道陈卿言这样看着自己——分外要他动容的是这人此时的眼神,带着恳求,带着一点点的哀怨,要陆觉感到自己是有罪的——这样丢在一个人在原地等待,一定是有罪的。
“你跟紧了我!”陆觉咬了咬牙,在陈卿言的脸上狠狠摸了一把,最后只能妥协,他已顾不得那么多,远远的望着白家的大门,耳边若隐若现的已经听见了打院里传出的丝弦声。
“等等。”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白家走去,刚行至门口,便被人拦下了——拦人的是白家的管家,无非就是站在门口接待宾朋代白武玺收礼的小喽啰,仗着在白家做事,也狗仗人势的嚣张几分,瞧着院里宾客来得大概齐了,大略扫了一眼这两位又是“灰头土脸”的倒霉模样,便鼻孔朝天,正眼朝人看都不看,生疑这两位的身份。“干什么的?”
“给白老爷贺寿。”陈卿言答道,眼神向院中探着,只觉得人这样多,也瞧不出万笙儿到底在哪儿。
“贺寿?寿礼呢?”这人自然不信,满腹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陈卿言,再瞧就更觉得陈卿言穷酸相,于是便不客气起来:“没有就滚蛋!别在这儿捣乱。”
“白家好能耐。”一声冷哼,陆觉阴着一张脸伸手便揪住这人的衣领,拽至在自己面前,要他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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