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政变,坎普尔将军已经死亡。”
“目前要塞在卫澄将军和鄙人的控制之下。请各位保持冷静,一切以广播命令为准,要塞的正常秩序不会被打乱……”
黑暗中爬起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这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
第二天天明,早餐时分,食堂照例开放。许多士兵发现班级里的一些人莫名地消失了,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机甲军接管了一些重要地点的防务,无论走到哪里,阴影中似乎总有目光追随。
几乎没人清楚受审查人员的具体数额。实际上,几乎所有在远星战役后调入的军官都被拿掉了。
方提督在位期间,廷巴克图军事法庭没审判过一个人。如今却每日准时开庭,永远灯光如昼。
一些在方提督时代总坦腹东床、大摇大摆敞开着的门,永远地合上了。
另一边,要塞立刻实行了物资和信息管制。
士兵们连不上桑谷的网络,只能从要塞发布的消息中一窥究竟。
桑谷对廷巴克图的“叛军”极为重视,派出老将兰波出兵讨伐。
要塞对此反应冷静,实时向民众通报兰波走到哪里了——然后一板一眼地解释他们为防务做了哪方面的准备,告诫不要争抢粮食,目前物资储备充足……
廷巴克图毕竟对战火熟能生巧,恐慌难以蔓延。
在对桑谷的公开讲话里,谢相易抛出了橄榄枝:
“我们是为了争取廷巴克图自身的利益而战的——如果桑谷政府愿意停止远星战争,共同保护远星和平,交还我们的提督方彧。那么,没人想要战争。”
有人注意到,谢相易发布的视频里,桌面上有一份一闪而过的材料。
当桑谷政府对视频逐帧分析后,发现那上面写着——
《远程恒星引爆技术专利申请——以桑谷星系为例》
黎明塔瞬间大哗:“!”
“威胁,这是纯粹的威胁!!!”
巴特蒙上蹦下跳:“什么意思?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就去炸桑谷是不是?恐怖分子!恐怖分子!要是让老百姓知道了,不得把他们骂死!”
安达岚川:“对,一定会被骂死的……他们也知道心虚,所以才不敢公开宣布,用这种方式来暗地里威胁咱们!”
两人一起回头:“裴,你看这怎么办?”
裴行野捂住额头:“首先要搞清楚他们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事。远星的情报员被杀光了,我只能分析。考虑到基地确有当年炸太阳时的一系列数据,六个月……远程恒星引爆技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确有其事,那现状就很微妙了。好在谢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是只为了方,为了名声考虑,我想,他还不至于轻易动用这种东西——只是不能把他们逼急了。”
安达岚川:“不能逼急了?难道听他们摆布,把方彧放了?任由他们操纵局势?”
裴行野冷笑:“脸都撕成东非大裂谷了还想着缝皮么?现在放人也晚了。”
巴特蒙呆呆问:“……那、那怎么办?”
去你娘的,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
裴行野差点脱口而出。
是小安达嫉妒方彧背后作祟,是安达一怒之下扣押方彧又已读不回,是法尔希德暗地里变着法折磨她。
他对这些争权夺利、恩恩怨怨毫无想法——现在又来问他怎么办!
他忍着气:“不知道怎么办,就拖。先让兰波围城吧,围而不打,拖着呗。”
巴特蒙:“拖着?可是,喂,安达到底是怎么说——”
砰地一声,门被裴行野拉上了。
裴行野深深呼出口气,下意识往黑暗处走。
黑暗能保护他,至少先让他把面部表情调整得体——
法尔希德却从阴影里钻出来,不阴不阳地鞠了一躬:
“哎呀,当年意气风发、连下八千远星的小裴将军,也有消极怠工以拖待变的一天,真是令人感慨啊。”
裴行野微笑:“是谁推波助澜掩袖工馋,把好好一个继承人搞没了,以致今日,我心里清楚。”
法尔希德以滚刀肉的口气说:
“推波助澜,到底也得有波有澜。您不敢埋怨安达阁下,就冲下官发泄怒火,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呀?”
“再说,您这么明白,当时只顾着自己在方彧那里欠下的一笔烂账,不也一句没劝过吗?”
哐啷一声。
裴行野一把抽出壁上悬挂的长刀,刀锋一转,压将过来,抵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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