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杀,也是、也是……常见的。”
洛林一把打掉她左手的枪:“你敢自杀试试!”
他从包裹里拿出刺刀——不是用来做外科手术的,但没有别的了。
用力按住少校小姐的左臂,他一咬牙,刀尖没入她血肉模糊的右臂。
少校小姐痛得浑身发抖:“我、我还有要见的人呢,求生意志坚定,小弗朗西斯卡……我只是提醒你。”
洛林希望分散她的注意力,便大声说:“您要见谁?您男朋友吗?”
“唔……”少校小姐似是而非地、疲倦地笑了,“你呀,真是的……”
“是铁塔长官吗?要我说,他配不上您,少校!”
少校小姐不说话了,不知是不愿回答,还是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继续用力地割断残存的肌肉、筋膜和骨头,用外套粗糙地裹住伤口。
铁塔和其他人在外迎敌,不时传来熟悉的惨叫。他们的同伴一个个倒在地上,失去生命。
终于,他做完了手头的工作:“少校小姐,好了!我去帮铁塔长官——”
“等等,小弗朗西斯卡。”少校小姐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没必要了。”
洛林一愣:“为什么?”
铁塔长官的身影仍笔直矗立在外,犹如铁塔——为什么没必要了呢?
少校小姐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寻常讲课:“你仔细看敌人的火力……”
炮火擦过铁塔长官的胸膛。
“他撤不回来了,你出去也只是送死……”
铁塔长官如同山一样倒下来,重重落地。
洛林撕心裂肺地大叫:“长官!!”
铁塔长官!铁塔长官!
铁塔长官大字不识,脾气暴躁,远远不如少校小姐讨人喜欢——
少校小姐总是捉弄他、打趣他、以他为反面典型教育孩子们——
但他总是沉默而稳定地接受着少校小姐的嬉笑怒骂,就犹如星星背后无言的天幕。
“嘘,小声点,弗朗西斯卡!”
少校小姐泪流满面,但声音平和温柔:
“你不要出去。我们从事着一场不义的战争,孩子不应该为此背负罪恶。你昂首挺胸地逃走吧,让我来……我来解决他们。对,昂首挺胸,这个成语……要记得!”
他想拼命拉住少校小姐,但少校小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他。
她撑着一杆枪,一瘸一拐走了出去,举起仅剩的左手。
“我投降。”她流着眼泪,用叛乱军通用语说,“可怜我可怜我吧,我是个女人而已。我知道我们提督的位置,我可以带领你们去轰炸他……”
几个叛乱军窃窃私语一番。
他们并没有杀害她,而是跟着她走了出去。
……
“她就这样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我的视线,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后来,我是在报纸上才看到这场战役的后续的……”
洛林声音苦涩:“有一份表功的报道说,有一个女校官成功引诱敌人登上了一座断桥,并炸毁桥梁,歼灭了一个班的敌人,以身殉国,实为英模。”
“但我还看到了另一份报道——我们那位知兵善任的好提督,竟也在这场战役里,被叛乱军轰炸而死了。”
方彧一愣。
洛林眯起眼:“所以,我的提督啊,她到底是诈降,还是真降呢?”
方彧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感想。
多亏洛林中校不大用社交媒体,否则看到那段视频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没想到,虽然是十一二岁时发生的事,但记忆这么清晰啊……
说起来,不知道这些男人都是多大年纪“情窦初开”的?
洛林中校……会不会对这位“少校小姐”有一点少年对成熟女性的微妙情感呢?
大概率是有过的吧。什么“苍白的脸”“毛茸茸的领子”,连这种细节都能讲出来……
不说二十多年前,就算问他几年前的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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